难道是做梦了?
她小心翼翼的收回手,慢慢靠上椅背。
酣甜,安谧,好好睡一觉,别再做梦了。
她轻手轻脚的下了桌。
往茶馆门口走的这十几步里,她在思索,若人与人之间的因缘是一条线,那么此时此刻她的身后,是否也有那么一条线,从江一木那一直连至她的后心。
那长桑呢?她与长桑的线在哪里?阴阳相隔又该如何去连?
不知不觉走到了门前,举目是东市的天明,湖上雾已散去,低头是一双朱砂色小布鞋,布上的刺绣在门槛映下的阴影里模糊不清。
真的要走吗。
真的。
不回了吗。
不回了。
那孟婆汤呢,滚滚奈河呢。
喝吧,不跳了。
忘了就忘了吧。
红鞋跃过门栏,红裙迈向东曦。
*
依旧是井子山,依旧是黑夜,也依旧荒芜。
黢黑大地丝毫没有生命的迹象,即使是一芥野草的萌芽。
是什么,轻轻踏上了这片土地。
一双小巧的刺绣布鞋,朱砂色被黑暗吞并。
布鞋的主人,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