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可以让人忘却痛苦,还能学习知识。”
卓琳听他说,转过脸去看着他,眼里慢慢升起一抹信任的光芒。一会,将头靠在靖瑶肩上,撇撇嘴央告道:“五哥,你赶快给爸爸说吧,我现在已经毕业了,不出国的话妈妈就要把我给嫁了。她老说我老说我,我烦死了,就想快点出去,远离她的世界。”
“妈妈也是关心你,只是方法你不喜欢而已。”
佳音听着靖瑶对卓琳绵绵的劝慰,又看卓琳的样子,曾经的神采飞扬全化为现今小鸟依人般的楚楚可怜状,不禁将那对她的讨厌化作缕缕同情,趁着风扇的风淡淡地舒爽地吹向她。只是一会的功夫,还不待她从同情的迷惘中清醒过来,却发现卓琳对着她狠狠地瞥了一眼,这一瞥让她登时心惊肉跳起来,感情又回归到了原点,却比原点更远。
卓琳这次来像是久困在牢笼里的小鸟得到了放生,一旦出来了就不想再回去了,于是就打算住几天。靖璘因想着她住在靖瑶处也不方便,便让她过来和佳音同住,而他也因为卓琳在此处,怕她对口无遮拦对佳音说出什么来,又怕两人关系进一步恶化,同时也想好好安慰她,这几天每天大部分时间也就都留在家里。
卓琳到了这里,钢琴、留声机和音乐盒也都从寂静中睡醒了,个个都开始神龙摆尾施展魔力,屋子里基本上都是音乐的天堂了。而她,虽然对那钢琴不甚满意,嫌他有些陈旧了,但好在她对钢琴的喜爱是超越琴本身的色泽亮度,也还是兴味盎然地弹着。卓琳在钢琴旁悠然地坐着,婉转地弹着,乐音随着她身体的起伏吹起悠曳漂浮的柳絮,轻飞曼舞,浮动人的魂灵。相兼惟柳絮,所得是乐心。佳音觉得钢琴其实是专门为她一人准备的,只有她才能将快乐弹得如山间鸟鸣,忧伤弹得像秋夜冷月,让人闻之忘俗。
两位兄长见她心情比前大好了,也算放了心。更为了让她开心,不住地夸她的琴技又见长了,连靖瑶这会都将佳音抛到脑后了,只顾着卓琳的喜怒哀乐,这让卓琳多日不见的得意之色又弥漫上她的眉眼嘴角处。
只是到了晚上,夜阑人静之时,卓琳就突然地安静下来,在给她专门安排的小房间里隔着窗子独个儿对着月亮发呆,直站一个小时才觉得累了,想来是心累了,也才去休息。
佳音和卓琳这几天依旧没怎么说过话,靖璘因为以前曾劝过二人,皆是无用之功,所以现在也就随着她二人去,并不进行调解。只是靖瑶看她二人这样,并不知道内中缘由,着急得什么似的,忙拉着二人到沙发上劝和。
劝出的结果是,卓琳看着佳音,笑着说:“嫂子也开始化妆、穿洋装啦?只可惜整天呆在家里这么穿着又给谁看呢?”
佳音心里一恸,发着狠让心情平复下来,对着卓琳的眼睛,也笑道:“你都这样了还来嘲笑别人?”
“我怎样了?”卓琳一怒,随即平静下来冷笑道:“不管怎样我都能看得清,心里清楚,就算死也死得明白。而你呢,你是怎样的情形你自己知道吗?”
靖璘忙打住:“好了,别说了,你们俩还没完了。”
调解无效,靖瑶被这失败伤得透彻了。颓唐地去问靖璘,才知道二人关系僵化的原因。如今看来依着卓琳的性格必不能低眉顺耳向佳音道歉,佳音虽然表面看着温婉,可是遇到一些原则性问题,态度上也不输分毫强硬。这事急不得,靖瑶安慰自己,细水长流,待到云开见月明,也得有心去慢慢经营。
靖璘怕卓琳再说出些不知轻重的话来,就借着两人闹别扭的当儿,劝卓琳回家去。可是忽然间,卓琳扑到靖璘怀里,使命哭起来,好像那狂风骤雨袭来,打得花瓣急重地跌下,落得个一地残红,一地伤心。
靖璘痛心地拍着她,劝道:“有哥哥在你还怕什么?为了那种男人不值得,将来肯定会遇到一个比他好一万倍的,会疼你的人,三哥帮你找。”
卓琳抬起头来,汪着一眼泪水,说:“三哥你别说这个了。你去给妈妈说我要出国,我想出国,远离这里,就没有痛苦了。”
“好的,三哥给你去说。”
说着,他便将开车将卓琳亲自送到公馆去。这里留下靖瑶和佳音,他便问她:“嫂子,卓琳生日那天你送了她什么?”
佳音奇怪道:“难不成是因为那个她跟我生气?我是听你三哥的,送了她瓶玫瑰精油,难不成她嫌太廉价了?那不够啊,那可是波斯国产的上等精油,我就怕她多心,每每送她的东西都要精挑细选,都要贵重才行。”
“不是,她不是因为这个跟你怄气。她本来心里就不舒服,你看看她生日那天,本来心情就极差,还要在宾客面前强颜欢笑,我看着都心疼。她现在是看什么都不顺眼。”但一时又怕佳音多心,随即安慰自己也安慰佳音地笑着说:“人生容易老,过段时间等她看开了就好了。不过想想那天好多报纸都登载那场婚姻上的闹剧,还真是解气。还是三哥聪明,送口大钟,再送个花圈,并祝他们百年好合,多么讽刺的场面!”
靖璘将卓琳送回公馆里,大太太见了卓琳那落寞的样子脸上很是不豫,满眼都是不待见。待到卓琳进屋了,靖璘向她谈起卓琳出国一事,大太太又不禁恻然道:“妈妈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如果我那个儿子还在的话,卓琳她想去哪里,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我都无所谓。可我现在就这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