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死啊,你死我亡啊之类的,仙姑,你听见吗’?”
萧枫道:“你求她没用,你得去求大师,她不行的。”
李玉玦回头看了萧枫一眼,他似乎想起来他是谁,“萧先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萧枫不语,自然是见过的,不就是那天的李家码头咯。
“嗯,你很有灵性。”
我扯开话题,我说李玉璧:“你真的很有灵性,不过有灵性也不好,你很容易见鬼的,以后要小心了。”
“仙姑,救命啊!”
我们打打闹闹,等坐上小汽车,李玉玦坐在前头同司机说话,我才看了萧枫一眼,我觉得他有事没说,或许他真的和李玉玦是在其他地方见过的,但他不说,我也不问。
李玉玦是个聪明人,这时候忽然来这么一下子,不可能是无的放矢。我看了萧枫一眼,他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盖住眼珠子。我瞟着窗外,忽然想,如果我爸爸抢走了碧水诀,他拿去做坏事,现在又呼风唤雨,我该拿他怎么办?
又或者,他和这位崔八爷一样,手里能人异士无数,我以一敌十,照样打不过,那又该怎么办?
我捏自己手腕,今天鬼是收了,可那术法师又跑了,我没抓住他。想到这里,就不自觉叹了口气,一个人在香港,真是孤单啊!
如果江璎能来,带着她的法器过来,我们肯定能捉住那背后使坏的人,我又想起祭司大人的话,一只虾,在陆地上是不能活的。
我想我就是那只虾,缺了家里的水,我也快不能活。
等我找到我爸爸,找到碧水诀,我就该回去了,我要活,便只能活在水里。
☆、21
碧水诀有三块,祭司大人修习的是蛊术,我修习的是与我生母,与上任神女江桥一样的心术。而被我父亲偷走的那一块,上头记载的是幻术。
自来说起苗疆便多蛊,此事准确,却也并不十分准确。例如苗女并不是人人都有资格习得养蛊之术的,要做蛊女,首先便要保持处子之身,每年春天,十八苗寨都有个春飨,在春雷响起的次日,老辈的蛊女便出来择选有意愿习蛊的小姑娘,这些小姑娘年纪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
年纪超过十三岁的,已经太晚,纵使能习蛊,也不会有大进益,五六岁的孩子又太小,就算招来了,也难保她们能吃苦。
于是那些八岁到十岁之间的女孩子最受欢迎,当年江璎就曾被黑水寨的蛊女看上,黑水寨那位蛊婆二十年前就纵横苗疆,听说她当年与湘西一位术法师斗蛊,赢了之后,又遭人暗算。
蛊婆十九岁成名,二十一岁的时候和湘西流蛊的扛把子交火,湘西那位术师是个男人,最擅长提炼尸油赶尸,还专门挑孩子下手。他那一门的功夫邪派,如果他挑选一些没有人要的弃婴或者死婴,这都是没人管的,还子的父母都不管,国家不管,还有谁能管呢?
可那男人恶毒,他不去江边拣死婴,他专门给孕妇下蛊,孕妇中了招,蛊毒发作一两个月,等到生产的时候,通常都是一尸两命。
孩子在母体里面出不来,等孩子活活憋死,有些连累母亲也要丧命,那术法师便想办法把尸体偷出来,剥了孕妇的肚子,孩子拿出来去练蛊养小鬼。孩子母亲的尸体也不能浪费,他便正好拿去做试验,试验他的赶尸功夫。
一双好生生的母子,孩子的尸油拿去赶母亲的尸,这门功夫,邪门极了。
蛊婆遇到那湘西汉子的时候,他正在瓜子摊上卖瓜子,有孕妇馋嘴,扶着相公要买瓜子,蛊婆看穿了那人的把戏,将那人的瓜子都掀了,于是他们结了仇。
孕妇的瓜子没吃成,念念走了,蛊婆和那男人斗了一场蛊,两人拿出最得意的宝贝来,蛊虫本就善吞噬和撕咬,蛊婆的虫子将那汉子的宝贝活吞了。
那一年,蛊婆二十一岁。
原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三年之后,有人指名道姓约蛊婆斗蛊,地点在湘西。那时候,江璎的奶奶原本要陪着蛊婆去,可不巧,江璎要出生了,蛊婆便单身前往。
也是那一年,我母亲与我父亲相识,那年的年底,她就怀了我。
蛊婆倒在了我们寨子口的河水里,她腿上的血迹染红了我们的半面河水,江璎啼哭出世,一盆猩红的血水泼进河里,也有人看见了倒在河边的蛊婆。
蛊婆被暗算了,那边一共有三个人在等着她,那汉子的母亲、妻子,还有那汉子自己。蛊婆的万毒蛊王被人困住不说,那汉子的母亲又道:“破了她的身,蛊王就不会再理会她了。”
他们怕蛊婆活着回来寻人报复,便用棒子敲断了蛊婆的一双腿。我们都不知道蛊婆是如何回来的,从湘西到苗山,路上千难万阻,山水重重。
蛊婆腿断了,她的蛊王也丢了,她身上的气味变了,蛊王不认她了。
蛊婆成了个老妪,她其实和江璎奶奶的年纪差不多大,但江璎奶奶还是一头乌发,蛊婆却一夜白头,成了个确确实实的老妪。
我母亲说过,要去湘西把那一家子绑回来,用刀剐了。可,我母亲也没活多久,我母亲生了我的第三个年头,她就投了碧水寒潭自尽了。
黑水寨蛊婆的仇还没报,咱们十八寨的神女又自尽了。自那之后,十八寨沉寂了,外头的人都快忘了我们十八营寨过去是多么风光,我们有最漂亮的祭司,还有最伟大的神女。
神女所掌管的三块碧水诀,我和我的母亲大人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