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娘娘这么问,老身就不跟娘娘拐弯抹角了。当然了,天下没有白捡的便宜。”
185、一夜长大了
“当年的恩怨虽说也怪不到你们这些小辈的头上,但我姐姐确实因此葬送了性命。所以,说实话,我见不得你们好。”
齐少凡听她这么说,想起了厉嬷嬷曾经的话。
厉嬷嬷说当年分家之事的源头是‘叔祖母之死’,看来后来分家之后,叔祖父续娶了妻妹。
“若不是被迫,老身绝不会与你们扯上瓜葛。事情呢老身已经做了,娘娘在肃廷扬名立万,甜头娘娘已经尝了。接下来,咱们就谈谈娘娘给老身的报酬。”
齐少凡听她字里行间,怨气不浅。不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过了十年,两家的恩怨还是这样深。
“叔祖母有句话说得好,当年的事,我们这些小辈完全不知情。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是上一辈的事,祖母与祖父且已经都去了,叔祖母何必将怨气归结到我们小辈头上呢?”
“叔祖母的好,我自然是记着。我也不会让叔祖母空手而归。不过,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祖父与叔祖父关系恶化。”
谢卢氏一听这个,一掌拍在了桌上。提起当年的事,胸中还是郁气难舒。
“娘娘真想听?”
齐少凡点点头:“也许两家是有什么误会也不一定。”
谢卢氏闻言,冷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误会?那是娘娘不知情。——你可知道你的祖母做的腌臜事?这些腌臜事,老身说得出来,只怕娘娘听了面皮上过不去呢。”
当年的事,跟谢老夫人有关吗?
齐少凡也不计较她的冷嘲热讽,仍然平心静气的说到:“叔祖母但说无妨,若真是祖母有错,我们小辈也只会心存愧意,还提什么面子上的事?”
她的亲善让谢卢氏心中的火气消了一些,谢卢氏也不再出言讥讽了,说到:“当年两家之所以势同水火,全系你祖母心思歹毒所致。老身还是先与娘娘谈正事,这些恩怨待正事说完再说不迟。”
这位叔祖母倒是个厉害角色。
不过叔祖一门靠经商营生,叔祖母操持家计,若是不厉害也不能让叔祖一门富贵至今。
“那就依叔祖母,先言正事,不知叔祖母想要如何?”
谢卢氏抬起了头,望着她道:“老身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该尝的富贵心酸都已尝遍,如今心中记挂的不过是儿女子孙。”
她顿了顿,目光闪过一抹无奈,无脸与她对视一般,撇开了目光,道:“老身也没有太过分的要求。我那孙女云霜如今正如你这般大小,正是说亲的年纪,可是皆因她爱慕七王爷,所以始终不肯嫁人。”
“老身也知,普通官宦世家也未必看得起我们商贾之家,更别提皇子王孙。可是云霜自小娇宠惯了,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一时有了心上人,求而不得,便缠绵病榻。”
“老身也不妄想别的,让云霜能进王府做个妾也罢。老身听说娘娘的胞弟与七王爷关系尚算亲近,老身可以许下十里红妆,绝对不会失了王爷的面子。左右不过多个妾。娘娘替老身办成此事,想必不难吧?”
齐少凡放下茶碗,探手沾了茶水,无意识的在桌上胡乱写着字。
“听叔祖母的语气,并不赞成云霜妹妹的所为。既然知道她娇惯,为何不趁此事让她体会世事艰辛?”
“叔祖母也说了,王爷未必看得起云霜妹妹,王爷将来要娶的必定是公卿贵族。妹妹毫无根基,就这样嫁入王府,将来怕是只有任人欺凌的份儿。”
“俗语有言,宁zuò_jī头,不做凤尾。云霜妹妹这样的性情,嫁与普通男子做正妻,比嫁与王侯做妾会幸福得多。”
谢卢氏叹息道:“该劝的,我们何曾没有劝过?只是她对七王爷早已情根深种,立了毒誓,若不能嫁给王爷,她便落发为尼。事到如今,她缠绵病榻,不思饮食日渐消瘦,我们再反对,也于事无补,只能顺着她的心意。”
“毕竟,得到过,至少比一生都求而不得要好。”
“得到过,或许会后悔。可是若是一生求不得,那就会抱憾终身。”
“世事无常,祸福难料。谁又敢肯定嫁入王府就不会幸福,做个平常人家的正妻就一定会幸福呢?”
隔着镂空的朱漆门,回廊下的凤尾竹小径中,嬷嬷正领着谢旭朝这边走了过来。
风吹得檐下风铃叮叮当当,齐少凡听着她的话,心中思绪起伏。反复咀嚼着她的话。
得到过,至少比一生都求而不得要好?
这个叔祖母倒真是率性,也难怪这个云霜族妹也是如此率性。
可是,有句话,她倒是真说得对极。
谁又敢肯定嫁入王府就不会幸福,做个平常人家的正妻就一定会幸福?
世事难料,从来就是人算不如天算。
魏青没有旁的皇子王孙那般fēng_liú成性的毛病,偶尔虽然有脾气,但他的胸襟气度,是很多男子都不及的。嫁给他做妾,也未必不能幸福。
“娘娘?”谢卢氏见她失神,便叫唤了一声。
她收回心神,侧目看见自己在桌上写了“十里红妆”几个字,顺手抹去,转头看向谢卢氏,笑了笑道:“云霜有你这个祖母,是她的福气。七王爷如今正在议亲,纳妾之事肯定要在娶妻之后。”
“既然叔祖母别无他求,虽然难办,但我也不能拒绝。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