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行的更快,渔人们在微微渐弱的日暮下纷纷收网。
渔船上的孩子们依旧活力不减的在临近的两三艘渔船上相互追逐,周边的大人们应该是习以为常了,没有加以阻止,反倒是笑的极为爽朗!
谷粼长发以灰绿色发带束起,发带心处追着一枚雪玉,袭一身不变的白衫,手执霜凤空凝剑,慢慢走在江堤上,忽的又一辆马车呼啸而过,虽不是离谷粼很近,但扬起的风沙也非一时半会儿能消停下来的!
她微微皱眉,望着向已经跑得只剩烟的马车,无奈的拍拍身上的灰尘。
真是奇也怪哉了,她记得柳城中客流并没有这么多啊!怎么今日各式各样的马车络绎不绝,一辆接一辆的,皆往城外驶去。
这萧骐更奇怪,邀她去他的别居,也不告诉她地址。
这下好了,她人是到了江畔,可又要去哪里找那蠡园少主……
也罢,索性不找人,想来那礼数极重的萧世兄应该会派人来迎她,她也不必太费劲的去寻。
放眼望去,天色仍是未晚,空中霞云虽然不多,但广阔的水天连成一体,倒映其中倒是将眼前的画面填成一片幽蓝尤红,甚是优美。
缓缓下降的夕阳已可目视,火焰般的光芒四溢在天面,在云的曲曲折折中照耀出了一排曲径,仿佛是其回归的道路一般。
江中潮水慢慢下降,江中的小洲渐渐露了出来,如此夕辉中水色山泽,此城真是别有一番风味啊。
无愧是当年父亲流连驻足的地方呀……
望着江岸夕阳风光,谷粼暗叹这萧骐果然会享受,找了这么一好地方居住。
忽然,堤后林间未响,她明白,有人来接她了!
“敢……敢问,是传说中的南麟吗?”
果不其然,身后微微有人怯弱的开口问道。
她微笑,来者武功纯然正统,不偏不邪!自古正统武学幼时小成,随着习武者年龄的增长凭借自身资质渐渐得以发挥优势,内力虽能大增,但还是待得三十起才能得一大成之势!
但,从来人微敛气息的内力探来,应是资质应属中等,恐怕将来成就难是大成罢。
她回头,一名青衣少女红着脸怯生生的盯着她。
“在下正是谷粼!敢问姑娘是?”
“你真是谷少侠?!太好了,镖儿没找错!”说着,少女惊喜亮出两颗酒窝,煞是可爱,“我乃蠡园应族鎏金镖——应镖儿,奉我家少主令特来相迎!见过谷少侠!”
言毕,微微欠身,就是一礼!
谷粼失笑,这可爱的女儿家怎么行起这女子礼仪是这么别扭呢?看来,这萧骐真是十足“有教无类”!
一翻手,白衫飞下青石堤坝,无声无息中略略带风的落在青衣少女身边,抬手扶起她。
小丫头崇拜的看着谷粼的轻功,眼里泛着感动的光芒!
“应姑娘不必多礼,请起!”
“谢谢谷少侠!少侠,不要叫我应姑娘吗?我家二姐四姐都叫应姑娘的!叫我镖儿就行了!”小丫头还是一脸崇拜,弄得谷粼开始觉得自己是否太过卖弄,“少侠,蠡园别苑就在不远处!”
说着,小丫头“啪啪”两声拍拍手,随即不远处传来马匹的奔跑声。
谷粼一闻这马蹄声,听来应是两匹骏马,而两匹之中必有一匹是罕见的良驹!
那声色不多不少,均匀有力,多一份奔驰,少一分犹豫,实在是罕见的品种!真该让还在马厩里悠闲的吃着马粮的流云见见,让它知道知道什么是天下之大!
“蠡园好福气!这两匹骏马如此出众,还有一匹竟能是如此宝马!”
想着想着,谷粼不禁叹出声来!
“哇!少侠好耳力!来得正是我园中数一数二的良驹,奔月和逾辉!”
青衣少女吃惊的看着谷粼,开玩笑!自小在蠡园长大的她,十几年来也见过不少武林高手了,耳力能这么清明的,除少主外竟还有第二人!
“逾辉?!啊!莫非是与我家流云齐名的‘逾辉奔宵汗血马’!啊!来了!”
话音刚落,果不其然,从林间小道奔来两匹骏马,其中一匹深棕驹澈眸中凝聚着辉芒,身材较身侧的墨驹较大一点,其额上有一雪白鬃毛,奔跑中神色极为安详!
慢慢的减弱速度,两匹骏马停在了小丫头面前。
“是啊,逾辉就是与少侠的流云驹,幽冥的墨灵驹齐名的汗血马!”说着,小丫头亲密的拥上前抱抱逾辉马,却反身上了边上的墨驹,“少侠,这是我家少主给您备的一份礼,希望由我家逾辉为您代步!”
语毕,小丫头笑看着谷粼,那份笑多了一点其他的意味。
谷粼眉宇微皱,自古神驹一向认主人,她家流云就是一例!除主人外一律不可近身。这可怎好,夕阳就要落山了,难道教她现在花几个时辰来驯马?!
萧骐备的这份礼,未免也“太厚”了吧!
也罢,那谁说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放松自己,轻轻走近逾辉马,与其双目对视。
果是宝马,一般的马驹耐不住生人如此接近,而它既不后退,也不打闹,等着她与它的对抗,眸中的坚毅心气非一般马驹能有。
小丫头皱眉看着一人一马对视,心里实在疑惑。
记得大哥他们驯马都是要跳上马背,跟着马儿狂蹦几个晚上,身子骨折腾了几天才把烈马给驯服下来的!
怎么这南边驯马方式和北方不一样吗?用看的就行?这么文明?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