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下意识抖动之后,回过神来,意识到不妙。
果真,听到侍卫的话,她脸色巨变。
却又无力解释与阻止!
这一刻,她无比后悔,为顾全大局,而隐忍!
早知会身陷囹圄,举步维艰,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即便被暴露,她也要与旬王搏上一搏!
无论她多后悔不迭,暗牢里的刑具都受了一遍。
旬王来时,周氏浑身鲜血,吊挂在木架上,奄奄一息。
旬王双手背在身后,见周氏脑袋低垂,了无声息的模样,皱紧眉头。
侍卫连忙泼一桶冷水。
“咳咳”
周氏虚弱地咳嗽几声,冰水渗入伤口,锥心刺骨的冷意与疼痛席卷着她,有些吃不消。
多少年了。
她未曾吃过皮肉之苦?
自从赵承荣战死沙场,她隐姓埋名,不再奔赴疆场,便未曾受过此等罪!
“说,你受何人指使?”旬王质问。
周氏侧头,流着血丝的唇角勾着冷笑:“我说被人陷害,王爷可信?”
旬王被她嘲讽的讥笑给刺激,怒道:“本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递给侍卫一个眼色,侍卫甩动着长鞭抽在周氏身上。
周氏咬紧牙关,面部因疼痛而扭曲。
心中对旬王愈发痛恨,几乎忍不住破口讽刺,可却又为眼下的处境而隐忍下切齿的恨意。
旬王见不得她这把硬骨头,耐心用尽,冷哼道:“继续审,审不出来,随意处置了。”
旬王一离开,心中越想越觉得此事处处透着诡异。
死而复生地周冷棠,不禁让他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传闻,莫不是周冷棠为赵承荣复仇来了?
而后记起沈若华的一番话,不禁惊出一身冷汗,更加坚定拔除周冷棠这隐患!
旬王焦虑不安的去一趟长公主府。
长公主正在为去国寺做准备。
听闻旬王来了,眼中闪过疑惑,抬眉道:“请去揽月斋。”
女官搀扶着长公主去往揽月斋,见她心情不愉,低声为旬王说话:“殿下,许是王爷有要紧事,方才过来寻您。”
长公主非但没有舒心,反而眉头蹙得更紧。
女官不敢再多言,小心翼翼扶着她在主位上坐下。向旬王行礼,退出去,关上门。
旬王立即起身向长公主见礼,请罪道:“姑母,我今日来有一事与您相商。周冷棠约见周阮,设下杀局,如今已经被我抓拿关押在暗牢。”
长公主对旬王贸然来拜访一事,心中的不满一扫而空。
“你说周冷棠还活着?”长公主深思道:“周冷棠与周阮是嫡出血脉,她何故要杀周阮?”
旬王一怔,将当时的情景复述一遍,思忖道:“周阮怀疑是有人借用周冷棠的身份,兴风作浪,挑拨周家与本王的关系。”
长公主冷笑一声:“她的话你也信!”不过是为周家和她自己开脱。
周阮的话,他将信将疑,反而想得更深,“周冷棠此人留不得,她分明无腿疾,却故意装作有腿疾,难道还有其他阴谋?”旬王看一眼长公主,将他的怀疑说出来:“周冷棠知晓你我之间的关系,她为了赵承荣放弃家族,诈死隐姓埋名。您与当年的事情有牵扯,我担心周冷棠的目标是我们,故而杀了周阮,离间我们与周家的关系。”
长公主脸色猛地冷沉,二十年前的事情,是她心口的一根肉刺。
她对亲侄女也能下杀手,不禁对周冷棠也生出一丝忌惮。
长公主狭长的眸子深沉得可怕,冷厉道:“那便杀了!”
旬王沉声说道:“周冷棠隐姓埋名,成为容川的姨娘,容川也重在参与当年一事。我猜测,周冷棠甘愿做容川的妾,为了赵承荣的遗腹子。她抚养容韶长大成人,只是为了保住赵承荣的血脉?”旬王是如何也不相信,特别是周冷棠杀周阮这一出戏,更让他断定,周冷棠一直在筹谋着复仇!
而容川的下场,有目共睹。
“容韶只是一名教书先生,性子冷淡,沉默寡言,并无多大威胁。只是沈若华,她搭上君瑕这一条路子,不太好处置。”若不是有这一层顾虑,直接将沈家与容家连根拔除,斩除祸根!
长公主倒是记起今日听来的闲话:“沈若华的商行拍卖君瑕的衣裳,容韶花二十万两拍卖去,衣裳与银两悉数送进相府,君瑕并无动静。”她意味不明道:“去年你府中一个婢女,拾到君瑕弃之沟渠的锦帕,洗净之后高价卖给一位官宦小姐,此事被君瑕得知后,那位婢女被废双手,而那位官宦小姐连累父亲被贬出京。你说这意味这什么?”
意味着君瑕十分器重沈若华与容韶!
旬王心中凛然,那他派去盯梢的人,君瑕岂不是知道了?
“他们最大的倚仗是君瑕,你只需分化他们之间的关系,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置了便是。”长公主眼神一暗,沈若华还是江凛潇之女。眼底闪过戾气,便是这一层关系,沈若华便更加留不得!
两人商议对策之后,旬王在长公主府用完膳,便告辞。
方才回到旬王府,便撞见亲信慌张跑来道:“王爷,周姨娘被救走了!”
“搜查!”旬王暴怒道:“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
不止是周冷棠手中有旬王府的把柄,还因为周冷棠知道他与长公主之间的关系!
绝对不能留!
——
旬王府的人在上京翻天覆地的找人。
周冷棠躺在赵府密室里,赵明铮请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