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王碰到阻碍,意识到不对劲。耳边响起痛呼声,他眸子微眯,抬头猛地掐着她的下颔,昏暗地帐幔里,他只隐约看清大概轮廓,并不是姜檀,而她发髻里闪烁着绿光的点翠发簪,她的身份不言而喻。
姜府二小姐姜婵!
他进府时在前厅遇见她,她头上戴着一支点翠发簪。
旬王眼底一片幽暗之色,仿佛又汹涌怒意翻涌。
一个贱妾生的也胆敢爬上他的床榻蒙骗他?
上了床,便能得到名分?
好事被她破坏,旬王嗓音冰冷,嘲弄之意更甚:“姜檀?”
姜婵痛得哆嗦,下颔又几乎要被他给捏碎。她颤声唤一声:“王王爷”
她知道瞒不住,姜檀生了孩子,如何还是清白之身?
好在已经事成。
旬王发怒很正常,姜檀逃跑,她动了歪念,替代姜檀爬上他的床。他自然认为是自己坏了他的好事,顶替姜檀上位。
虽然这是事实,好在已经事成,他需要父亲的帮助,一定会给她名份。
想到此,姜婵心里不再那么害怕。她手臂揽着旬王的脖子,一双美目里氤氲着雾气,仿似雨后青山,怯声道:“王爷,我好疼”
旬王早已将她情绪的转换看在眼底,如何猜不出她的真实想法?双眸中布满森然怒意,哪个女人胆敢如此算计他?
姜婵被他盯得忐忑不安,正要开口,便听他声音森寒,晦暗不明道:“怕什么?本王定会好好疼惜你。”
姜婵心里的不安加剧,下一瞬,双目圆瞠,他粗鲁而凶猛,剧烈地疼痛似要将她劈裂成两半。
风停雨歇,姜婵去掉半条命,一动不动躺在床榻上。她眼睫微微颤动,缓缓地睁开眼睛,旬王已经穿戴整齐,依旧玉树临风,俊逸非凡。
她心中一惊,强自撑着坐起来,却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她连忙躺下不敢再动。
“王爷”
她缓过来,见旬王一句话不说,转身离开,连忙唤住他。内心焦急,父亲预备将姜檀送上旬王的床榻,定然会安排人守着。如今,两刻钟过去,怎得还未来人?
无人撞破,旬王自然可以赖账。
旬王顿住,转过身来,睥睨着姜婵:“有事?”
她心中惶然,捉摸不透旬王的想法。但是从他的态度中也知晓,他的轻慢。
“王爷,我”
旬王打断她的话,“想要本王负责?”
姜婵压下越来越浓烈的不安,紧紧揪着床褥,难以启齿道:“我是清白之身”
“这又如何?你这般放荡的女人,本王可不敢要,日后给人做便宜父亲。”旬王若是之前还是轻视她,此话却像一柄利剑扎进她的胸口。
他一言断定她是放浪形骸的女人,日后会不守妇道,与别的男人有染。
姜婵脸色惨白,眼前阵阵发黑,险些昏厥过去。她咬着唇瓣,梨花带泪道:“不,不是,婵儿倾慕王爷已久,高攀不上您,这才做了糊涂事。王爷,您要相信我,我对您一片真心。”
旬王眸子冷下来,讽刺道:“本王若是未记错,你被三弟退婚,追到他府上一表痴心。转身你便对本王说恋慕本王已久,你的真心一文不值。”
姜婵彻底慌了,之前她感受到旬王的怒火,可他将未完成的事继续做下去,她以为看见了希望。可他如今的态度,莫说等旬王妃过世娶她过门,即便是做妾也是白日做梦!
她再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爬下床拽住他的袖摆:“王爷”
旬王失去耐心,不耐烦扯出袖摆,冷嘲道:“魏毓不要的破鞋,你凭什么以为本王会捡来穿?”她与朱玄那点破事,瞒得住谁?
她这点把戏,也就是将朱玄耍得团团转。
可悲。
旬王毫不留恋地离开。
姜婵从未曾遭受过这等恶言奚落,又初经人事,承受不住刺激,昏厥过去。
直到傍晚,婢女过来收拾旬王休憩过的厢房,这才发现姜婵。惊慌失措,去禀了夫人,王氏六神无主,请姜士渊拿主意。
姜士渊火冒三丈,恨不得掐死姜婵!
更糟糕的是旬王行事太激烈,姜婵撕伤严重,引起大出血。
姜士渊脸都气绿了,他不想管,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丢掉性命。只能私下里,偷偷请女医给姜婵治伤,脸面都丢尽了!
他怒气冲冲,对姜婵兴师问罪道:“陈伯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不要脸,大可与陈伯府脱离关系,没得连累我们!”
姜婵脸色煞白,灰败地躺在床榻上,听到姜士渊的话,眼尾流下两道清泪。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我之前警告你,别打旬王的主意!你偏是不听!好好的正妻不做,上赶着给人做妾,你怎就这般贱?”姜士渊手背青筋爆叠,极力克制着怒火,沉声道:“我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条送你回祖籍,一条三尺白绫!”
“老爷——”王氏埋怨姜士渊:“婵儿她哪里做错了?旬王妃快要不行了,她勾住旬王以咱们陈伯府的地位,如何不能做他的继室?朱家虽然富贵,朱玄不过一个商贾,又是姜檀的前夫,婵儿嫁给他名声也不好听。”
姜士渊冷笑出声:“旬王妃?旬王妃如今好端端在旬王府养胎!”
什么?!
姜婵与王氏猛地看向姜士渊。
姜士渊苦笑一声,脸上带着疲倦之色。他瞧出了姜婵的心思,却不知她竟敢如此大胆出格!只是口头警告而已。
“旬王妃遇刺,刺客被人救走,旬王设局,故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