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桩上是一串特殊的符号,寻常人看不懂是何意,她却自动翻译出一句话。
郾城危险。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莫名地觉得很熟悉,却又说不上来那种感觉,只是直觉这是给她的暗示。
沈若华清冷地眸子里凝结着寒冰,目光冷冽地射向顾隽谦。
顾隽谦一怔,她突然地变脸,令他失措,向来温润地眸子里隐约闪过受伤地黯淡。
“我带你去郾城,别无其他心思,确实是为你找城主帮忙恢复你的记忆。”顾隽谦垂着眼眸,他有旁的私心,却不曾要伤害她。
他看向木桩柱子,只有乱无章法刻痕,却也并未多想,这是客栈马圈,人来人往有划痕很正常。
但是沈若华不会无缘无故怀疑他,必定是她发现什么?
顾隽谦心绪不宁。
沈若华本对他执意去郾城持有怀疑,而之前试探地提出去郾城,她从顾隽谦眼中看到惊喜地光芒。
她收回视线,将缰绳甩给客栈的马夫,往客栈走去,“再住一日,你去租一艘大船。”
顾隽谦抿唇,有点迟疑。他知道眼下该顺着沈若华的意思,能够打消她的怀疑。
可君瑕的人在赶来的路上,不能再停留。
“既然已经起了,我们可以去码头用早膳,那里的云吞不错。”顾隽谦神态十分自然,拽着缰绳地手指骨泛白。
沈若华瞥了一眼,勾唇,十分干脆,“不去。”
顾隽谦听到马蹄声,他动作迅敏,捞着沈若华上马。
沈若华反手一掌,击在顾隽谦的手臂上,震得一条手臂发麻,往后退了几步。
他惊讶道:“你恢复武功了?”
不等沈若华开口,他眉宇一沉,急切道:“快走!有刺客!”
君瑕的人一到,必然不会准许他们离开。
顾隽谦再次拽着她的手腕,不等沈若华有动作,一道破空声传来,一点银光裹挟着凛然杀气直射而来。顾隽谦急急避开,碎银透木而出。
顾隽谦盯着碗口粗的树干,一个黑魆魆地洞,不禁后背发寒。
他转头望去,便见一道白影踏风而来。
沈若华闻到一缕熟悉的气息,还未看清来人,便落入一个怀抱。
“顾公子,这一路多谢你照拂我的夫人。”容韶长身玉立,手搂着沈若华的腰,宣示着主权。
容韶面带浅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寒。顾隽谦看着他眼中黑暗积聚,握紧拳头,深吸几口气,缓缓吐出来。看着沈若华眼中闪过惊喜,眼角眉梢处都染着笑,口中涩意更浓。
“我与她是青梅竹马,关系不比一般,你不必道谢。”顾隽谦苦笑一声,到底是迟了一步,错过这次时机,他再无挽回地机会。
可是,真的不甘啊。
容韶冷笑一声,“若是如此,更该谢了。”
“自然要谢,我与容韶都不爱欠人人情,今年贡茶让你三分利。”沈若华看了顾隽谦一眼,看向风尘仆仆地容韶,然后抱着他的手臂,往客栈里走去,没羞没臊道:“真意外,你会连夜来找我。想我了吗?”
容韶斜睨她一眼,默然不语。
沈若华吩咐小二准备热水与饭菜:“累了吧?你先躺着休息一会。”
容韶淡淡地‘嗯’一声。
沈若华扶着他在床榻上坐下,一屁股坐在他地大腿上,抱着他的脖子,下颔搁在他的肩膀上,周身被他的气息包裹着,她轻笑一声,在他脖子上蹭蹭:“我想你了。”
离别方知愁滋味,在上京那几日不见,倒不觉得。乍然一见,方知原来竟是如此想念。
容韶僵了一下,听闻她的话,心口悸动。他轻轻叹息一声,搂住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的沈若华。
“你有空陪我去蜀地?”沈若华捏着他弧线优美的下颔,细细地胡碴扎得手心发痒,说起顾隽谦的古怪:“我的行踪都是临时决定,他却一清二楚。分明从黑风城去蜀地更近,而他规划的路线绕一圈方才到蜀地,却是要路过郾城。很奇怪,他很希望我去郾城。在马圈里,我看到奇怪的符号,暗示我郾城有危险。”
容韶握住她作乱的手,嗓音低哑道:“郾城城主凤殷是你的师兄,他半个月前已经失踪。或许他早已觉察到情况不妙,早前一个月将凤玉琢送出来找你,大抵是遇到麻烦,并未联络上你。如果没有算错,郾城如今在长公主的掌控中。”
她若是到郾城,只怕有去无回。
沈若华惊诧道:“我还有背景如此深厚的师兄?那我师父是谁?”
容韶为她的关注点叹息,捏着她地手心,示意她专心一点:“你要恢复记忆,需要找凤殷与凤玉琢,凤殷眼下失踪,凤玉琢在上京,你不必去蜀地。”
沈若华颔首,他是来接她回京。而郾城城主与她关系匪浅,只要找到凤玉琢,便能知晓郾城发生何事。
“你睡一觉醒来,我们立即回京。”沈若华将容韶推到,扑进他怀中,扒他的衣服,笑眯眯地说道:“我们做点什么来提提神。”
容韶按住她的手,喉间滑动,眸子深暗地望着她。
她的眼眸乌黑若夜,烛光晕在她眼里,像是落满了漫天流动的星辰。他心中微微一动,缓缓松开力道。
沈若华利落的解开玉扣腰带,褪下他的长袍,只剩下中衣。
容韶的眸子愈发深幽,冷若清辉的眼眸逐渐灼热,她微凉地指尖拂过领口,他心口的弦仿佛被波动,微微颤动。
他猛地将她压在身下,沈若华双腿盘在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