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毓嗤笑出声,姜檀涨红了脸,知道他笑什么,他就算坠马,她的力气只怕会被他拉着一起掉下去。
魏毓翻身上马,伤口痛得他额头上渗出冷汗。
姜檀立在原地,仰头看着他,心里有些失落,男女大防,她忍住不要名声,可他要啊。
自己头上还盯着朱玄未婚妻的名头呢!
姜檀叹息,她垂下脑袋,心想大不了继续上山,等府里派人来接。
“上来!”
头顶砸下两个字,姜檀讶异的抬头,便见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掌出现在眼前。
她连忙把手放上去,触碰到他冰凉的指尖骤然回缩。
魏毓挑眉。
“你受伤了,我自己爬上去。”姜檀盯着他后背上的箭,他用力必然会扯动伤口。
她双手双脚并用,踩着马镫,费劲的爬上去,坐在前面。
“你,你可以抓住我的衣袖,我来驭马。”
魏毓向来不会在小事上费神,由她去了。
这是姜檀第二次骑马,她紧张的拉住缰绳,双腿一夹,拍了一下马肚子,马匹嗖的奔腾而去。
“啊——!”姜檀惊叫出声,闭着眼睛,一颗心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
“怎,怎么让它慢,慢一点?”姜檀大声的询问魏毓。
她第一次骑马,有马夫在,牵着缰绳的。这还是她第一次驭马!之所以提出来,那是看魏毓在身后,遇见事儿了,他能控制。
“”
魏毓看着疾驰的马,又低头看着紧绷着身躯,紧张的不敢睁开眼睛的姜檀,心情一时难以言喻。
“慢了,等朱玄来追吗?”
他颇为无语,牵过缰绳,却是减慢了马速。
“你的人不是和他的人在交手吗?”姜檀感受到耳边呼啸的风缓和下来,她睁开眼睛,一颗心落回肚子里,又担心他的伤,“你驭马不会扯动伤口?”
魏毓抿唇,斜睨着她,“我一个人,一刻钟便能回京。”
姜檀消了声。
她决定回去以后,要学会骑马。
“你可以快一点,我之前没有做好准备。”姜檀抓着鬃毛,见他依旧保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拍了一下马。
马骤然提速,这次做好了准备。她有些不适应,脸色发白,却没有害怕。
魏毓看着她的举动,并未出言阻止。
他回的是别院,翻身下马,将缰绳丢给浮生。
“送她回去。”大步迈进院子,候在门口的侍卫一同进去,别院里早已备着郎中,随时等着拔箭。
他是因她而受伤,姜檀想确定他无恙再走,可看着安静等在一侧的浮生,她便没有留下添麻烦,何况她也有要紧的事情去做。
姜檀报了住址,“劳烦你了。”
“此次多谢小姐。”浮生道:“我给小姐准备马车。”
——
回到府中,姜檀看着张灯结彩的侯府,只觉得格外讽刺。
她直接修书给舅母。
阴正颍有要事在身,并未来京,此次来京参加婚礼的是舅母吴氏。
吴氏未生女儿,将姜檀是当做亲生的疼。
看了她信里的信息,立即带着婢女赶来侯府。
“他不顾你的生死,又与贱婢有私,这个婚事定要作罢!可怜的娇娇,幸而成亲前发现他的秉性,若是嫁过去了,不知他会如何磋磨你!”吴氏满面气愤,转而又心疼起姜檀,心里十分痛恨王氏母女。老的忘恩负义,害死小姑子,小的又爱与姜檀争,就连婚事也要插足。
“你放心,此事舅母为你做主!”
姜檀抱住吴氏,眼圈通红,她温暖的怀抱,令她想起了母亲,忍不住委屈的想要落泪。
开始打算让朱玄与姜婵凑作堆,见到魏毓之后,又另生一个计划。可事情明明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面临吴氏的疼惜,忍不住心酸。
“舅母”
“娇娇,你别难过,他不知道珍惜你,是他没有福气。你这样好的孩子,会遇到比他更好的人。”吴氏将姜檀揽进怀中,两人说了一些知心的体己话,然后她拿着庚帖,去往朱府。
吴氏对她越好,姜檀心下越愧疚,可这一门亲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结下去!
父亲眼中只有利益,他不会管她的死活,为她做主。
吴氏办事利落,不知她如何劝服朱夫人,推掉亲事,将姜檀的庚帖要回来。
等吴氏回来时,姜士渊已经知道亲事退掉,怒气冲冲的找姜檀,质问,“你眼底可还有我这个父亲?婚姻这般重大的事情,你竟然不告知我!”
“我告诉父亲,父亲会为我做主吗?”姜檀对姜士渊十分失望,根本不指望他会为她讨公道。
姜士渊气噎,请柬都已经发出去,此刻说不结亲就不结亲,他的脸面要被这不孝女给丢尽了!
姜檀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冷笑道:“父亲为何不问问我为何退亲?姜婵与朱玄两情相悦,左右是侯府与朱府的婚约,我与他退亲,不正好成全了姜婵?反正,姜婵也是你的女儿。”
姜士渊一怔,似乎没有料到其中还有这一层隐情。
可他早已打算好,将姜婵嫁给楚文王。若是姜婵嫁去朱府,他的算盘就要落空了!
他气怒姜檀善做主张,令他十分被动。直言不讳道:“不可能!婵儿将来是要做王妃。”
“我若是能做王妃呢?”姜檀抛出诱饵,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