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上京人人诧异,谁都知晓朱玄待姜檀一片痴情,却不知为何,剧情突然反转,造成一时轰动。
最终在朱家老太太镇压之下,朱玄娶了姜檀。
而朱玄也因此脱离本家,放弃仕途,继承他母亲的产业经商。
晋阳看着姜婵茫然而无辜的模样,抚弄着腕间玉镯子,姜檀是真的贤良,并未因为继母而苛待姜婵,甚至当做亲妹妹疼爱。每一回与朱玄出游踏青,亦或是赏景参加诗社,身边都会带着姜婵。或许便是如此,姜婵不知觉间入了朱玄的眼。
“姐姐待我极好,我不能不知好歹,惹她伤心。郡主姐姐,今日这些话,莫要再提。”姜婵格外认真的说道。
晋阳还能说什么?
与她闲说几句话,姜婵便告辞离开。
晋阳好奇道:“坊间如何会传姜婵的闲话?在上京提起姜婵,无人说她不好的。”
当初闹起来,姜檀十分难堪,姜婵做了什么?
她当众跪着求朱玄履行婚约娶姜檀。
姜婵这绵软的性子,晋阳十分看不上,可与这种人相处,却是很轻松。
“刘知府说沈小姐闲话,被武成王打了,斥他如长舌妇人一般嚼舌根子。陈伯爷说一句公道话,惹怒武成王,便让刘知府捡着姜婵的闲话说,方才平息事端。”
“沈若华?”
“是她冲撞刘大人,刘大人为讨好武成王,自作主张,反倒将人开罪,自个也遭罪。”
“又是她这害人精!”晋阳目光阴鸷,若有所思道:“武成王为何要袒护她?他们之间有何关系?”
杏黄被问住了,吱唔道:“武成王或许只是不喜欢听人嚼舌根?”
晋阳眸光一转,轻笑道:“若是如此最好不过。”
——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到了选妃宴。
沈若华被容韶从被窝里抱出来,庭月伺候她穿上银红色纱裙,收拾好,用完早膳,魏毓便来接她。
魏毓手里把玩着一株红色山茶花,抬手别在她的发间:“宫中规矩森严,你跟在我的身边别乱走。若是遇见什么事情,莫要善做主张,你只说是我的人,他们便不敢将你如何。”
魏毓不禁后悔带她入宫,若是他被缠住,独留下她一人,得罪不该得罪之人,小命也会交代在里面。
“我若不在你身边,你只管找君瑕。”魏毓郑重其事,然后简单的讲宫中的规矩。
沈若华听得昏昏欲睡,靠在车壁上脑袋被颠簸得左右摇晃。
魏毓拿她没办法,只得想待会得格外留心一些。
马车停在宫门口,换乘轿子去玉明殿。
大胤王爷择妃时,一般候选人皆为朝中重臣之女,亦或是底蕴深厚的世家大族之女,皆是身份高贵的女子。而在宴会之前,便会将极适合王爷的女子画像送至府中由他挑选,反倒衬着宴会成为一个形式。
众人虽然心知肚明,却又抱有一线希望,若是王爷在暗中察看,改变主意了呢?
魏毓与沈若华到的时候,人大多已经来齐,皇后娘娘与各位贵女在看舞姬跳舞,偶尔闲问几句喜好与特长。
沈若华的目光先是落在皇后身上,容貌清秀,并不十分艳丽,身上散发的雍容气度,独有一种上位者的威严。
沈若华只是极快的看一眼,便移开视线,看到皇后身侧之人,她面色有些微妙。
高映岚。
她当初指控出平阳候陷害国舅爷之后,再度被皇后娘娘接进宫中,而她如今仍然守孝,却随同皇后一起来参加选妃宴。
大殿中的女子,似乎觉察到有人在观看她们,原是有说有笑,一时间全都表情不太自然,十分拘谨。
“你觉得在座的女人,哪个瞧着顺眼?”魏毓透过屏风望着满殿女子,各个隆重打扮,锦衣华服,千娇百媚的端坐在席间。
在魏毓眼中,这些个女人没有什么不同,一眼下来,记不住几张脸。
“你选妃还是我选妃?”沈若华没好气的翻一个白眼:“妻子是一辈子的事儿,你态度得端正。先不论容貌,首先得看品行。”
她瞄一眼诸位贵女,视线落在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女子身上,面容圆润,一双大眼乌黑清亮,流转间闪烁着灵动的波光,有一种不解世事的烂漫。与其他温婉静美、浓桃艳李的女子不同,十分可爱。
魏毓做足功课,看一眼,便为她介绍:“辽国公嫡次女陶桃。”
沈若华挑高眉梢:“你没有看得上眼的?”
魏毓指着坐在角落里的女子,沈若华顺眼望去,气质十分柔美出众:“她?”
“陈伯爷次女姜婵。”
“谁?”
魏毓看着她惊讶的神色,意外道:“你认识?”
沈若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姜婵,姜檀的继妹。
她心里正深挖着关于陈伯府的记忆,便见魏毓已经招手唤来一旁候着的女官,指着姜婵道:“就是她了。”
沈若华皱眉:“不用再考虑?”
魏毓侧过脸看她一眼,唇角微微一扬,笑意却不达眼底:“不过是从众多陌生的女人中挑选一个,既然都不相识,挑一个最好看的摆在府中,也算赏心悦目。”
沈若华无语。
“不必担心,这是别人为我精挑细选的人。”魏毓口气淡淡,根本不像是挑老婆,就像逛市场买菜,捡一颗其中最水灵的大白菜。
沈若华冷笑一声,面无表情。
前一世魏毓找的女朋友都是胸大腰细屁股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