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宫宴与晌午时魏毓选妃不同,皇后将高映岚带在身边,并无影响。而宫宴高映岚戴着孝,并不适合参加,适才没有出场。
她又稍做一些修饰,与她相熟容二爷如今没有爵位加持,不够资格参加,晋阳与福安又各怀心事也便不曾注意到她,仍旧不能掉以轻心。
走出偏殿,正好遇见一袭月白锦袍的君瑕,绣着君子兰暗纹,霞姿月韵。
沈若华挑眉,这件锦袍她见他穿过,难道他从宫外回来?
魏毓从正殿出来,见状,似乎看穿她的心思,意味不明道:“君瑕在宫中有寝宫。”
沈若华并未多想君瑕有自己的寝宫,为何会留宿在玉明殿,大约是玉明殿舒适些吧?
“该出宫了。”
“我在宫中有事要处理,请君瑕送你出宫。”魏毓不细说,对君瑕道:“有劳你了。”
“还不走?”君瑕面色冷漠,眉心微蹙,透着不耐烦。
沈若华看着他的侧影,他长身玉立,迎风而站,白衣蹁跹,清越高华。
“我能不能自己一个人出宫?”沈若华扯住魏毓的袖子,脚尖指向君瑕:“和他共处一车,我心里怵得慌,感觉亵渎了”话未说完,魏毓将她推向君瑕:“让你沾沾仙气,去掉晦气。”
沈若华趔趄着朝君瑕身上扑去,君瑕侧身避开,沈若华也同时闪开,‘嘭’沈若华撞进他的怀中。
他身上陌生的冷香萦绕在鼻息间,沈若华急忙后退,瞪他:“你躲什么?”
面具上森寒地银光辉映着他的眸子如覆冷霜,他面目表情的看一眼胸口,拧紧眉头,看着她时神情极为不快:“脏了。”
沈若华看着他洁白无瑕的衣袍,冷笑一声:“你怎么不说脏了我的衣服?”
君瑕眉心跳动,懒得同她胡搅蛮缠,转身便走。
好气!
沈若华觉得既然已经抱上大腿,未免被气死了,她还是少与他接触微妙。心中打定主意,一出宫门便分道扬镳!
就在这时,昨日的女官过来,恭敬地对沈若华道:“姑娘,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沈若华下意识看向走远的君瑕,心中暗骂魏毓那张乌鸦嘴,仙气?屁的仙气!面上却不显半分,跟着女官去了未央宫。
未央宫。
沈若华站在殿外,女官进去通报,而后让沈若华稍等一会,皇后娘娘在见后宫诸位娘娘。
这一等,便是小半个时辰。
女官将她领进去,皇后雍容华贵的端坐在凤位上,沈若华屈膝行礼。
“免礼。”皇后审视的目光落在沈若华的身上:“抬起头来。”
沈若华抬头,皇后看着她脸上的面纱,不禁皱眉,昨夜宫宴上因着福安一事,无心看顾其他。不过一瞬,皇后娘娘神色如常:“为何佩戴面纱?可是有何隐情?”
沈若华回道:“民女感染风寒,怕传染了诸位贵人。”她的回答是留有余地,若说脸上有疹子之类怕吓着人,若是一个不小心,面纱飘落,便成了欺君之罪!
皇后眉心舒展,递给女官一个眼色,给沈若华赐坐道:“本宫听闻你与楚文王在封地相识,你于他有救命之恩,楚文王感念恩情,便与你以兄妹相称?”
沈若华正欲回答,一道纤细的身影端着托盘进来,将茶盏放在沈若华的面前:“姑娘请用茶”
高映岚抬头对上沈若华那一双熟悉的凤目,惊讶的睁大眼睛,失声道:“沈若华,你怎得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