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楚文王看中你,你只要将他把控在手中,时机便来了。”黑影面上浮现一抹讽刺,楚文王不过一个有勇无谋,纵情声色之人。可偏就是这种人,竟得到君瑕的相助。
她原来是想要破坏君瑕、江凛潇与夏阁老之间的合作,却未曾想到竟促成了!
老不死的东西,竟因为楚文王对待夏静慈几句花言巧语,同意了。
“我我给楚文王作妾吗?”林西月心中不甘心,她也是身出名门,曾经参选楚文王的王妃,只因为她失去清白,一切都毁了!
“姜婵,她不能嫁给楚文王,你且等着。”黑影留下这句话,便离开屋子。
林西月呆愣地望着黑影融入夜色之中,心中惊疑不定。
楚文王与姜婵的婚礼已经提上日程,姜婵不能嫁给楚文王,这又是何意?
林西月想不透,索性也便不想了。
嫁给楚文王
林西月胸口一阵窒闷,她失去名节还能望向嫁给表哥么?
咽下满腔苦涩,林西月爬起来。
林远山遣人唤她去一趟正院。
林西月修饰妆容,方才去往正院。
林远山见林西月双目泛红,眼中闪过不悦:“你不服气?若不是你母亲求情,根本不会让你去参加宴会!满屋子的勋贵,轮的上你出头?”
“女儿不敢!”林西月怯弱的应声。
林西月态度端正,林远山脸色稍缓:“楚文王问你可有婚配。”
她心中早已做好准备,并未十分意外。只是楚文王的动作,却让她心中惊讶。
“为父说未曾,正在相看,楚文王便为你说媒。”林远山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几口,沉吟沉吟道:“为父答应了。”说罢,将庚帖放在桌子上,示意她看。
林西月疑惑的拿着庚帖,翻看里面男方的名字,霎时变了脸色:“不是嫁给楚文王?”
林远山讽笑道:“你竟还妄想嫁进王府?”
蒋氏见林远山着恼了,不禁劝道:“月儿,陈伯府门第比不得王府,于你来说也算是高攀了。”
她又何尝不是瞧不上王氏生得儿子,虽然说是嫡子,可到底王氏是妾扶正。
林西月还有挑拣的余地?若非楚文王牵线搭桥,只怕就连寻常清贵人家都难嫁!
林西月眼底涌上泪水,她的父亲说她是残花败柳,她的母亲说她嫁给庶子是高攀,一句句话宛如利刃扎在她的心口。
她用力握紧拳头,忍下满腹屈辱:“女儿,听从父亲安排。”
——
陈伯府。
姜士渊坐在书房中,书案上摊放着大红色庚帖。
姜云璋今年十八,身边只有两个通房丫鬟,并无侍妾与正妻,王氏想等他考取功名,再挑一个勋贵世家的嫡女,她的想法也合他的心意。今年秋闱下场,姜云璋考中探花郎,王氏喜不自禁,眼光便愈发挑剔,之前中意的姑娘全都瞧不上,近两个月访中两个姑娘。一个是辽国公嫡次女陶桃,一个是夏阁老孙女夏静慈。
王氏还未定下来要哪一个,楚文王竟做起媒,皇上竟也提一句林家女儿贤良淑德,倒也配得上云璋,他如何能不答应?
不但要欢欢喜喜的答应,还要磕谢隆恩,为犬子赐一桩良缘!
林西月名节有失,日理万机的皇上又如何会关注这些个鸡毛蒜皮的事儿?
大红的庚帖刺得姜士渊眼睛痛,额角青筋一跳一跳,他手掌慢慢压着额头,还不知待会如何向王氏交代。
叩叩!
“进来。”姜士渊将庚帖收起来,放在抽屉里。
王氏推门而入,端着一盅汤放在姜士渊面前:“老爷,妾身思来想去,还是辽国公嫡次女好,无论是品貌还是家世,都配得上云璋。夏阁老在朝中声望极高,他儿子、儿媳皆已经亡故,只有这祖孙二人,待夏阁老过两年致仕,又如何能够帮扶云璋?”
姜士渊沉默不语。
“老爷,明日妾身便请冰人去辽国公府提亲?”王氏前两日便想好了,这两日一直在准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夫人。”姜士渊沉声道:“不必去派人提亲。”
王氏不解的看向姜士渊:“老爷,可是云璋出事了?”急得红了眼圈,眼中浮现水雾。
姜士渊从抽屉里拿出庚帖递给她:“皇上亲自说的媒,纵然我心中再不满,如何能拒绝皇上?”
王氏心里‘咯噔’一下,急急接过庚帖,看着‘林西月’几个字,两眼发黑,险些昏厥过去。
“林西月一个残花败柳,她如何配得上云璋?皇上他是糊涂了?”
“住嘴!”姜士渊见她越说越离谱,怒喝一声:“她即便是一个寡妇,姜云璋也得娶!”
王氏被他吓得一愣一愣,半晌没有声儿,一个劲落泪。
姜士渊面目阴沉,扬手将庚帖甩在书案上。
这时,姜婵听到动静进来,短促的几句话,她便知晓是为大哥的婚事起口角。
她递给王氏一块帕子,拿起桌子上的庚帖,眸光微微一闪:“是她?”同时,楚文王今日对林西月的态度,给她制造的压力也随之消散,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柔软的笑:“母亲,这桩亲事是皇上指的,父亲难不成还能抗旨?”
“难道云璋娶一只破鞋?”王氏声音陡然尖锐。
“娶!定然要娶!”姜婵极有深意的说道:“母亲,大哥如今方才十八岁,男儿应当以事业为重。我从姐夫那儿得知桐城有一个缺位,父亲动用关系将他外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