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维克一面擒制住商人，一面从身上摸出一把刀。

那刀是伸缩型的，艾里森接过之后，在某个地方按了下，里面的刀片就弹了出来，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带着冷意。

“今晚的月亮真大。”

他突然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商人脸色一变，但还是强撑着：“狗、男女。”

艾里森笑了，他把手中的刀塞到了许年年的手上，许年年直觉认为这不是一个好东西，想要丢掉，但是手却被艾里森的大掌包裹住了。

明明他的手很温暖，许年年却只觉得无限寒冷，就跟手中被强迫拿住的刀一样，冷得让人想甩开。

艾里森低下身子，唇靠近许年年的耳朵，语气虽缓，但是声音却不小，至少除了她之外，别的人也听得见。

“他刚才骂你，不如剁了他的手怎么样？”

温热地气息洒在许年年的耳朵上，他说完，还恶作剧般地往她的耳廓里面吹气。

又是剁手，许年年现在听到这个就觉得反感，特别是他用同一种手段来折磨人。

果然，这话一出，那商人原本还嘴硬，突然就没声了，要知道作为一个商人，双手很重要，要是就这样没了，那么就跟废了没区别。

许年年反抗道：“我不要。”

“那他就得死。”

她瞪大眼睛，仿佛是听到了魔鬼在说话，他给了两个选择，一双手，或者……死。

每一个选择都无比沉重，而他，还想让她亲自动手。

此刻商人也意识到了自己即将面临什么，一改之前的嘴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

“都是我嘴贱，求你们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

他一个人在那求饶了大半天，没有人回答，艾里森是不想理他，而许年年根本无法回答。

掌控权不在她的手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艾里森终于开始不耐烦了，他语气森冷：“既然这么无法选择，那我帮你好了。”

“我，我选第一个。”

许年年大声吼了出来，眼中开始泛起泪花，楚楚动人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艾里森抬手，拭去她眼角的眼泪，却丝毫没有动摇。

“那开始吧。”

蹲下身，商人眼中满是恐惧，使劲挣脱，想要逃跑，可惜他那瘦小的身板跟常年在海上的维克差别太大了。

许年年颤抖地举起刀，却发现怎么也对不准商人在地上的手，时间又开始过去了。

她丝毫没有发现，艾里森已经俯下了身体，张开双手，像是在环抱她一样，然后他的手向下，陡然握住了她拿刀的手。

一个用力，又快又狠，她只感觉手中的刀砍到了一个东西，接着就是惨叫声。

撕心裂肺，犹如杜鹃啼血。

没有鲜血迸溅，却有血液慢慢流淌，流了一地。

许年年呆滞住了，一只手圈住她，把她带离了那块地方，她站在原地，直到听到刀子丢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她……刚才做了什么？

剁了一个人的手？

眼睛开始聚焦，她看到了在地上疼的打滚的人，看到了地上的血，看到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