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说是在前天下午,邻居说她在门口一边纳鞋底子一边和邻居闲聊,后来还找邻居借过米呢。但昨天一整天就没看见她出来过。门也是掩着的。邻居都知道她是干这个的,所以也没人敲门查问。”
“邻居有没有听到什么不正常的响动或者呼救之类的?”杨秋池左右看了看,邻居的房屋就紧挨着,虽然有院子的矮墙隔开。但相距比较近,如果有什么大地响动,应该能听到。
捕头说道:“我们问了,两边的邻居都说没听到什么特别的响动。更没听到呼叫。”
“问过他们有没有见到形迹可疑的陌生人?”
“这个也问了。都说没有,”捕头同情地说道:“邻居还说,这许氏年纪已经大了,又干这种营生很多年了。姿色身体都大不如以前,所以。几天也难有一个客人,这姓屠地老头倒是经常来,邻居都认识他。”
杨秋池点点头,突然想起那白骨右侧颞骨地那道伤痕。便说道:““你去问一下,这屠老四是不是左撇子?”
这捕头有些意外,弄不懂杨秋池为什么突然想到问这个。但不敢多问,答应了一声。跑过去询问。不一会回来说道:“杨大人,您可真神了,这屠老四就是左撇子,好几个邻居都证明。”
杨秋池暗想,这有什么神的,这是从金可莹尸骨上的伤痕的位置判断出来地。
屠老四是左撇子,与尸检情况吻合,刘彪又证明那张欠条是当时刘彪送给屠老四的,这么说来,屠老四很可能就是杀死金可莹并埋尸菜地地人。可惜,他现在已经死了。他为什么要杀金可莹,是否有幕后指使的人,这些现在都无法查对了。
这幕后真凶怎么会知道我们在找屠老四呢?杨秋池随即明白了,这一大帮子人在宁国府满城地疯转,寻找杀人金可莹凶手的线索,大闹醉莺楼,连王同知都牵连到而被自己的弟弟杀了,这些事情恐怕早就传遍了整个宁国府。幕后真凶肯定也知道了,害怕顺藤摸瓜找到他,因此,抢先将凶手屠老四杀死灭口。
杨秋池又问捕头:“谁最先发现地?”
捕头还没说话,跟在捕头后面的一个老头说道:“大人,是老夫最先发现的。”
这老头五六十岁地样子,满脸皱纹,穿了一件皱巴巴的青布短衫,脏兮兮地,腰间捆着一条分不清楚颜色的布条条,斜着插了一根土陶瓷嘴的旱烟袋。
杨秋池问道:“你把经过说一下。”
“是,老爷,”这老汉恭恭敬敬回答道,“昨天我替悦来酒楼打了一天短工,得了几吊钱,除了买米之外还剩了点,今天中午就出来喝了点酒,然后准备到许氏这来找个乐子,唉~!我老伴早死了,一个人孤单啊。”
“我一敲门,发现门没关,推开门进去,就看见两人已经死在炕上,我赶紧跑出来,好在这把年纪了,这生呀死呀的见得多了,倒不如何惊慌,我连忙就向里正报了案。再后来,这些捕快爷们就来了。”
寻问完毕,该进行现场勘察了。周知府说道:“杨公子,这命案现场还是有劳你来勘查吧,尸格等你检查完之后交由忤作记录就行了。”
“遵命!”杨秋池躬身道。
杨秋池走到房间门口,先大致看了一下,这是与自己原来的老房子类似的土坯平房,里外两间,中间有通道。
先仔细观察了大门。这是一扇双开门,门上油漆斑驳,十分的破旧。里面的门闩歪吊在一边。记住了门闩的位置之后,杨秋池轻轻将门闩取了下来,仔细观看,门闩向大门外的一侧,有几个的长菱形小眼子引起了杨秋池的注意,这几个小眼子之间的距离大致相等,并朝门闩掉落的那一侧挑出,小眼子痕迹清晰,留下的时间应该不长。
杨秋池又将两扇门轻轻关上,观察了一下,发现两扇门闭合不严,有一道缝隙,从刚才的情况分析,凶手有可能是用利器插入门缝,拨开里面的门闩,然后潜入房里行凶的。
杨秋池并不急于进房间,他在门口蹲下身仔细观察地面,房间里的光线很暗,看不大清楚,地面有几个零乱的脚印,但非常的不清楚,隐隐约约若有若无。
如果自己卡车上的足迹静电提取仪没有被砸烂就好了,这种仪器用于发现粉尘加层或者减层平面无色脚印非常的有效,能够在现场大面积搜索,迅速发现并提取脚印。提取到脚印之后,再将其中属于死者的、报案老汉的以及明显不属于犯罪时间段的陈旧脚印排出,就可以发现嫌疑犯的脚印了。
小心绕开外间的脚印,来到里间的通道处,先往里大致看了一下,靠窗户是一座土炕,炕上的被子零乱地卷在一旁,粘满了鲜红的血迹,躺着两具尸体,全身是血,地上有一潭血泊,还有星星点点的喷溅状血痕。墙上和炕边耷拉着的被子上有明显的擦拭痕迹。
杨秋池蹲下身,斜着查看地面有无痕迹,很快就发现了同样零乱的数枚鞋印,但也是非常的模糊,杨秋池小心避开这些鞋印,站在炕边,先观察这两具尸体。
死者一男一女,男的应该就是屠老四,差不多六十岁的样子,仰面歪躺在炕边,一只手搭拉在炕沿下,下半身还在被子里,枯瘦如柴的身体赤裸着,胸口心脏部位有一处创伤。
找来尺子进行测量,创口长度零点九寸,呈短的纺锤形,创角一钝一锐,创缘整齐,创腔内无组织间桥。由此判断,这是一处锐器创,凶器是单刃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