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住从斜对面探出头来,问:“什么事?”
“把你的牌子给我,反正你也不需要。”我之所以不敢出去,是因为现在的我看上去有些“枝桠横生”。
段景住看了我一眼说:“你不是已经有一个了吗?”
“少废话!”这个时刻的男人是最没耐心扯淡地。
段景住把他的牌子拿下来扔给我,我再次摔上门,把那个“请勿打扰”的牌子端端正正挂在玻璃上,然后重新拉住窗帘。
包子迷蒙地说:“你发什么神经!”
我一下跳到她身上,大叫:“老子进来了!”
当然,我不能告诉她我这么做是因为时迁经常走错房间。
我们的战斗极其惨烈,以至于我们原本是头朝东的,完事以后双双头朝西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来的,床单也被我们以身体为滑轮搓到地上去了,包子的眼角兀有泪痕,那是过度兴奋导致的,我看着软绵绵不能动弹的包子。摸着她光溜溜地脊背,邪笑道:“功夫退步了哟,以前你很贪多地。”
包子踢了我一下,骂道:“废话,老娘一个月没练习了,就算是个弹钢琴地也会手生不是?”
我郁闷地说:“那我也没天天磨枪呀。”
包子嘿然:“那为什么那么……”
我们打开电视,包子靠在我怀里随意换着台。忽然感慨说:“我们的卧室要有这么大就好了。”
我随口说:“比这个大多了。”这时地我其实在想别的事情,明天的表演赛一结束就要开始比武了,而现在名单还没定下来,这事要让刘秘书知道,他非羊癜疯与气管炎并发,脑血栓和心机梗死共一色不可,我给朱贵打电话问好汉们什么时候能回来,那边欢声笑语一片。朱贵说:“那可说不定,要是太晚我们就睡酒吧了,对了,项羽项大哥跟我们在一块,可能也不回去了。”原来杜兴那几个徒弟今天晚上在酒吧表演。张冰索性拉着项羽前去捧场。
我无奈地说:“你们边喝边商量商量比武的事看谁去。”
朱贵大喊:“明天比武谁去?”我纠正他:“是后天。”
好汉们纷纷嚷:“我去我去。”我听出来了,喊得最高地是萧让和安道全,看来是都喝多了。
我挂了电话,包子说:“你说政府花这么多钱就是让你们这么胡闹的?哎对了。这帮朋友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你的朋友我好象都知道呀,包括胖子大个儿他们,甚至小楠,这一个多月以来你的朋友噌噌往上长呀。”
我呵呵笑道:“看来刚才那一战后你终于打通了任督二脉,不是以前那个缺心眼了。”
包子智商不高,但绝不是缺心眼,比如她从来不问我是爱她的身体还爱她的人这样的问题。她也从来不逼着我盯着她地眼睛说“我爱你”,我们都是顶怕肉麻的人,虽然我会在想吃包子的时候把她揽过来在她脸上咬一口,说声“我爱死你了”,但那其实是偷梁换柱的,此包子非彼包子也。
至于要不要把整件事都告诉她,我脑子里正在急速地盘算着,如果是以前。我们都挤在当铺那间小楼里。那就一定得告诉她事实真相,因为刘老六三天两头往我那带人。包子就算再马虎肯定也受不了,那时我就只能告诉她:包子啊,你看,和赵大爷那个傻儿子玩得不亦乐乎的二傻子名叫荆轲,是个杀手,那个坐在我位子上上网地漂亮姑娘叫李师师,是历史上最著名的二奶,胖子?以后可不敢叫胖子啦,那是秦始皇,对,你13岁那年全家旅游爬的长城就是他修的……哦是他叫人修地,大个儿啊,大个儿叫项羽——不是项少龙的儿子,那是电视里瞎演的。没葱了啊,给刘季发短信让他回来的时候捎回来两根,他其实就是刘邦——不认识?汉高祖啊,你可别跟胖子说他抢了他儿子的天下啊,哦,你历史就没及格过……
如果不是300的到来,我想以上的模拟对话很有实现的可能,结果300来了,54来了,逼得我开荒办了学校,可以说现在学校和当铺是平行地两条线,不会互相干扰,那我还要不要告诉她个中真相呢?
最后我决定先试探一下她的反应,看她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我酝酿了半天感情,点了根烟,说:“包子,你猜今天和我们一桌吃饭的人是谁?”
包子闭着眼睛,低声说:“……不是三儿吗,还有那个姓李的你说是搞装修的。”
“那你再猜三儿的真名叫什么?”
“嗯……叫什么?”
我故意恶狠狠地说:“扈三娘!”
包子毫不为所动,哼哼说:“这名字……熟。”
我说:“梁山好汉里就有个叫扈三娘的,三儿就是那个女土匪!”
包子转个身,梦呓道:“嗯,睡吧。”然后就发出了轻微地鼾声……
我叹了口气,把烟掐灭,钻被窝睡觉。
第二天我和包子同时醒来,她看了看表,说:“我上班去了。”她起身,扣胸罩,见我在打量她,忽然问:“你昨天晚上跟我说三儿怎么了?”
我神色一紧,忙说:“没怎么。”
等包子走了一会我才想起这么个事来:她10点上班,那么现在是……
我火燎了屁股一样蹦起来,抓起表一看,9点40。我拉开窗帘一看,外面早就是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我急忙又拉住了,因为我刚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正像某西方古代英雄一样高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