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电话行色匆匆的中年人。更多的是背着蛇皮袋拎着红色蓝色绿色水桶的农民工,高星排队买票的时候,排在她前面的就是一个穿着蓝色牛仔外套的叔叔,年纪跟章民差不到大。他脚边放了一个蓝红盒子的方形蛇皮袋,里面东西装的鼓鼓的。还有一个白色的写了“xx乳胶漆”字样的塑料桶,桶里放了碗筷,一个许多地方凹进去的吕制的锅子,还有一些被红色的黑色塑料袋装着的东西。
每往前走一步,他都要弯腰左右将东西往前推一下。前面人又往前走了一步,高星赶紧帮他推着蛇皮袋往前移了一点。
他回头,咧着满口黄牙对高星说:“谢谢你啊,姑娘!”
高星赶紧摇头。
她继续盯着他的背,他的牛仔外套应该是家里小孩穿旧了的,因为冷,里面穿了好几件毛线衣。她认得出他穿的毛线衣是家里人织的,她以前穿的都是她妈一针一线织的。
终于高星买到票,她将羽绒服的拉链往下拉了拉,车站人挤人,热烘烘的。她找到一个离人群远点的公用电话亭,给林洛的小灵通打电话。
她应该上火车了。
电话刚接通,林洛就在那边喊,“高星你在哪?火车马上就要开了!”
高星手指抠着小广告用马克笔的电话号码:“对不起小龙,我外公突然住院,我要去医院看他,不能跟你一起去了。”
林洛那边太吵,她抬高声音喊:“什么?你外公怎么了?没事吧?”
高星,“没事,我这几天要在医院照顾他,所以不能跟你们一起去了。”
林洛可惜的“啊”了一声,“好吧,那我们下次有机会一起去吧。”
挂了电话,高星干脆将羽绒服拉链全部拉开,刚刚真的一身冷汗。林洛要是不信的话,自己所有计划都得泡汤。
她要回章村。
到f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一下车,高星就激动的眼睛都要笑弯了。土的掉渣的家乡话,真踏马悦耳。她可以在家待一个星期,也不知道妈妈怎么样了,她的腿不能走,平时生活肯定特别困难。阳阳那么小也不懂怎么照顾,不过还好,有奶奶在,最起码可以帮着做个饭。
f县是g市下面发展最慢的一个县,因为交通不方便,从县城到章村没有直达的公交车,只有到下面镇的,然后再从镇坐摩的下去。
高星没有那么多时间,她直接招的出租车,师傅问她:“姑娘去哪啊?”
“去邮政银行。”
师傅发动汽车,“好勒!”
师傅开着车,突然说,“这世道,真是可怜人啊。”
高星顺口问,“怎么了?”
等红绿灯的时候,师傅指着售票厅的方向说,“你看那个女的估计要被人打死了。”
高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地上躺着个女的,穿着红色棉袄,一群人围着她拳打脚踢,并且声音很大的叫嚷。周围有许多路过的人指指点点,却没有一个上前制止的。
“干嘛要打她啊?”
绿灯亮了,车子启动,司机师傅叹了口气,“那个残疾女的老在售票厅讨饭,每次被保安赶出来后,趁人不注意又跑进去了,刚好像跑的时候撞翻了谁家小孩,这不小孩家里人带人来找她算账。”
师傅还在说,“摔倒又没怎么样,干嘛非要搞死人家……唉姑娘银行到了。”
高星让师傅等着,跑着从自动取款机里取了一万块钱,,回到车里直接让师傅去镇上。
等到镇上换的摩的到章村。
她不想让邻居看见她坐汽车回来,也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去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
然而她用钥匙打开家门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是一股酸臭味,到处都是灰尘,卧室的被子被拉到堂前的角落里,衣服,鞋子散乱着到处都是。
却有没有人。
“妈!”
“阳阳!”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高星颤抖着声音大声喊,然而回答她的只有空旷的回音。
她往卧室走,突然被东西绊到,她扶着墙低头看,原来是一只白色的碗被一件蓝色的毛线衣盖住了。
推开卧室门时,最先看到的是一地血痕,还有粘了血的纱布扔的到处都是。三门衣柜是打开的,中间位置的衣服一半扒拉在地上,还有几件翻乱在里面,最上面几层没有动,只有下面的格子里面东西被掏空。
高星扶着床头,只觉得头晕目眩。
到底发生了什么?
“妈,阳阳!”
“妈!章楚阳!”
“妈!!”
高星嗓子干涩的疼,她满头大汗急的一间间房找人,甚至连床底下都没有放过,她突然想到什么,转身往外跑,也许在奶奶家。
然而奶奶家,也没有人,屋子里黑漆漆的,依旧什么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回去了。
回哪里?
回家。
你有家吗?
我有家。
你骗你自己的吧?
没有。
鱼:玛德,又有点心疼高星了。可这里还不是最虐的……我……
☆、脏兮兮
星16
高星坐在门槛上,无助的看着外面纷纷扬扬飘着的细碎的雪花,他们在哪?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家里会乱成那样。
她抱着膝盖,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身体却一直不受控制的发抖。
“这不是小星星么,你怎么回来了?”突然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出现在院子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