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亲昵地说:“我们是受我们爸爸的托付来看王伯父的,他是伯父的老部下啊。”
“哦……你们的父亲又是……”
小慧道:“他叫龙可忆啊。”
我和阿破憋着笑,一动不动地站在小慧身后,床上那老爷子自始至终没动过,看病房老头规格不低,不过看摞在他身上的装备应该没什么自理能力了。
中年妇女听了小慧的话似乎疑雾更浓,不过还是勉强招呼我们道:“坐吧。”
小慧就坐在床的另一头,我和阿破还像保镖一样站在她身后,小慧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妇女聊了几句,话不成题,只得起身道:“那王大姐也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的话就喊我们,我们就在外边。”
王大姐如坠云雾般把我们送出来,返身关门的时候还是满脑门子问号。
小慧出来后坐在长凳上,庆幸道:“幸亏我没算错,马昆仑旁边还有别的病人。”
我们看看走廊那边的警察,他们已经认定我们是病人家属,连多一眼都不看我们了。
是的,这里就是通俗意义上的高干病房,马昆仑虽然有钱,但有些人他仍然是得罪不起的,所以他能请来黑社会为他保驾护航,但想把隔壁的老爷子清出去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警察,一方面是保护他,另一方面他还是邵冠今女朋友一案中犯罪嫌疑人,当然,后者受害者已经死无对证,凭马家的势力,几乎可以看作烟消云散了。
不一会,大夫进到我们对面的病房查房,不多时出来,看着我们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那两个警察又把目光扫了过来。
小慧道:“我们是家属啊。”
大夫道:“那为什么里面那个说不认识你们?”
小慧语结了一下,忽然凑到大夫跟前小声道:“家产纠纷,里面那个是我们大姐。”
大夫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然后表示理解地点点头,说了句“不要在这里闹事”就走了。
我和阿破五体投地,你说小慧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呀?
那两个警察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还以为是家属跟大夫探讨病情,更加无疑,开始打起小盹。
我们来的时候是晚上9点,到了11点半的时候,阿破最先坐不住了,他把脚在凳子下晃来晃去,问小慧:“我说慧儿,你确定那小子一定会来吗?”
小慧正在闭目养神,随口道:“只要他知道马昆仑没死,就一定会来。”说着抱了抱肩膀。
我冲阿破使了个眼色,阿破急忙脱下外衣披在小慧身上,说:“要不你先回去,这里有我和老大就行了。”
小慧又闭上眼睛道:“不行,我不放心,如果他化装以后进来你们能认出他吗?”
阿破挠头道“可是你闭着眼睛坐在这里还不是一样?”
小慧又不说话了。
阿破开始抓耳挠腮,他看看一直岿然不动的我问:“老大,你又在冥想啊?”
我小小爆发道:“冥个屁,我巴不得时间快点过去呢!抓住邵冠今这小子我非先揍他一顿不行!”
小慧闭着眼睛道:“小声点!”
……
两个小时过去了,走廊间或有人来往,更有医生进去马昆仑的病房,据说他手脚都被砍断,伤情自然是需要时时关注的,我和阿破把眼睛瞪得牛蛋大,怀疑完这个怀疑那个,生怕被人给蒙混过关,我还特意带了一张邵冠今的通缉令,没事就偷偷拿出来看一眼。
小慧坐在那里再也没动过,像是睡着了。
半个小时以后,阿破终于再也支持不住了,仰在长凳里睡起来,这时,走廊的另一边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一个年轻的医生手里提着一个开水瓶,帽子和口罩严严实实地遮住了脸,慢慢朝我们这边走来。
开始我并没有在意,这一晚上从我们面前经过的大夫实在太多了,但是当我发现他把自己挡得非常严密之后马上警觉起来。
从他白皙的皮肤看,他年纪一定不大,看样子是刚下手术,当他快走到我们跟前时,他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把脸上的口罩拿掉了一半挂在耳朵上,似乎是才刚刚缓过劲来。
这个小动作让我先入为主地放松了警惕,我往他脸上瞄了一眼,跟通缉令似乎没半点相似。
小慧突然睁开了眼睛,她抬起头狠狠盯着他,那个年轻的医生却只是浑若无事地扫了她一眼就从我们身边飘然而过。
小慧轻轻道:“就是他!”
我使劲撞了阿破一膀子,阿破猛然睁眼,叫道:“怎么了?”这时那个“医生”已经站在了马昆仑病房的门前。
他这一喊把那两个正在犯迷糊的警察也彻底喊清醒了,那个曾想盘问我们的警察习惯性地把手按在枪上,见面前的人穿着白衣这才稍稍安心,但马上把枪掏了出来喝道:“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医生”把暖水瓶放在地上,揭开最上面的塑料盖子,冷淡道:“我是新来的!”话音未落,他的手忽然从暖水瓶里提出一把刀来,一把貌似巨型水果刀的刀,普通的刨削型刀头,毫不起眼的塑料柄,刀身乌沉沉的——我再仔细一辨认终于认出他就是邵冠今。
已经掏枪在手的警察一边拉枪栓一边大喝:“举起手来!”他的枪已经顶在了邵冠今的肋上,而邵冠今的刀还垂在腿边,就在我们以为事情要结束的时候,邵冠今手忽然往上一撩,一道乌光闪过,那警察的手枪已经被他从柄部削掉,连着四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