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刚特等的话……
这就是……父亲的感觉吗?
没等由乃想明白,丸手斋已经一个高举把小小的由乃举了起来,想对待一个小孩子一样,猛地抬手颠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
“纱织,你怎么吃胖了?爸爸都要抱不动……”
猛地出手砍在丸手斋的后颈,轻巧地落地,在他倒下之前扶住了身材高大的丸手斋,一抬头正对上一脸惊愕的亚门钢太朗的脸。
由乃皱了皱眉,在对方被夜露浸湿的肩膀上定了定。
“能稍稍劳烦一下亚门上等吗?”
最终还是给宫城哲夫打了电话,在对方的指引下从地毯下面找出了要是,把丸手斋送进了家门。
手指在客厅里的照片上面定格,那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有着微卷的樱色长发,笑容灿烂。
“据说,丸手特等曾经收养过一个被喰种杀害了父母的小孩,后来没多久便因病去世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亚门钢太朗已经安置好了丸手斋,轻手轻脚地站在了由乃身旁,目光同样看着那张笑容灿烂的照片。
先前环绕在身边的坚实拥抱还能够清晰地感知,由乃收紧了手指,想到先前丸手斋喝醉时,宠溺的呢喃,心里突然有些羡慕。
“……父亲吗?”
亚门钢太朗“如果长大了的话,大概也和真户晓一样大了。”
由乃的心颤了颤,先前回温的心脏仿佛又冰冷了起来,抬脚便要离开
“和我没有关系。”
有力的手臂扯住她的手,不让他离开,那低沉的声线继续道。
“你感受到了吧?虽然早亡,但对于丸手特等而言,那个小姑娘依然是他心中最难以舍弃的牵挂和最美好的记忆。虽是养女尚且如此,更何况有着血缘羁绊的真户前辈和晓呢!”
“我说了那和我没有——”
里屋只是虚掩着的门里传来了低低的迷糊声,如果仔细听的话,句句都没有离开“纱织”的名字。
一瞬间想要歇斯底里的由乃骤然压住了自己内心的燥意,安静了下来。
“我不想和你说话,钢太朗,你变了。”由乃的声音轻飘飘的,苍白地响彻客厅,“你根本不愿意再相信我,如果你觉得和真户晓在一起就能弥补什么的话……”
手腕上的力量骤然加大,钳制着由乃的肩膀强迫她直面自己。
“首先,不要让丸手特等的话给你造成什么错觉。”亚门钢太朗的神色从来没有这般可怕,埋藏在阴影里的半边脸仿佛带着恶魔的身影,“所谓无偿的相信,前提是,你真的没有做错什么!”
“其次,作为真户晓的指导上等,我本就需要对真户晓的一切行为进行负责!更何况真户前辈是我的恩师,从私从公,照顾真户晓都不是什么不应当的事!”
“最后,我对于真户晓也许是照顾颇多,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对她产生了什么私情。感情和理性我总是区分地开的,晓的眼神我懂,她的心意我懂,但我从来都不打算对她进行回应,所以我才放任不管,我希望你……”
“所以说到底你还是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再次失控地甩开亚门钢太朗的手,由乃的眼神伤痛,粉色的眸子睁得大大的,只觉得呼吸不畅,眼前的世界都好像颠倒了,“不要再解释了,标榜的多么的义正言辞,实际上全部都是借口,其实你不过是观望吧!实际上还是想要接受的对不对!——”
看到由乃的眼神不太正常,亚门钢太朗连忙上前猛地抓住由乃的肩膀,“为什么每次我说到这里,你都不肯再继续听下去?!我从来都不在意啊!无论你做了什么!干了什么!我在意的都不是这些!就算你真的做错了,我要做的,也不过是和你一起背负罢了!我爱的人不是她!正是因为不爱,所以才不会接受啊!”
由乃再次平静了一下,混乱的呼吸稍稍平静,怔怔地看着面前神色同样有些慌乱的男人的脸,冰凉的手慢慢抚了上去,颤抖的唇抖了抖,颤颤巍巍地道。
“……骗……人!”
纤细的手猛然袭上了亚门钢太朗的脖子,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死死地攥住。
“你每次都在骗我!每次都是……早该杀死你的!杀死你算了……不想再受骗了……不想再后悔了……”
亚门钢太朗也好像放弃了一切一样,好像想通了什么一样,就这么任凭由乃压在他身上,神色却无比地平静。
“如果……这样能够令你满意的话……”
由乃看着神色平静从容,仿佛就这样会死在自己手中的亚门钢太朗,紧紧攥在一起的手终于慢慢松开,在亚门钢太朗猛地会过气咳嗽的时候,潸然泪下。
“你总是……总是这样……你知道我下不去手的……你明明知道……你却总是故意放任我……”
“这次……不会了……”
勉强从地上坐起,亚门钢太朗猛地咳嗽了一阵,伸出手,轻轻地将哭泣的少女揽入自己怀中,拍打着她纤细的背部。
“这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前……”
无法放弃……
无法责怪……
正义的最后,只能把正义之剑对准自己。
因为太爱,所以无法伤害;
因为无法伤害,所以只能背弃信念,只愿你安好。
如果最后的宣判,你势必要堕入地狱,那就让我为你摧毁那审判你的神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