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更何况,发生在他身上的一切,更是让他坚定了娶她的心思,把她放在身边,总有一天他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且,他想要她站在自己身边,即便曾经看到的她都不那么开心。
他会慢慢摸索着修正自己的想法和做法,但人,是不可能放的。
“看来我想的没错。”颜书语笑笑,慢悠悠的饮了一口茶。
裴郁宁难得的有些羞赧,却并非因为自己要做的事,而是在对方面前这么表露出心意。
“裴公子,虽然我很感谢侯府老夫人与你的厚爱,”颜书语说起这些,总有两分讽意,“但还是容我再说一遍,这桩亲事结不成,我不愿意嫁进神威侯府,也不愿意成为裴夫人,更不愿意成为你的妻子,这就是我的心意,望你明白。”
“裴家不会退亲。”裴郁宁皱着眉头重复了一遍,被她再度拒绝,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但若有必要,他不排除给颜家施压。
“我知道裴家不会退亲,”颜书语看了他一眼,那过于平静的眼神让裴郁宁眉头皱得更紧,“我今天请裴公子来,不是为了说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废话,而是来做一笔交易。”
“交易?”这下裴郁宁是真的好奇,上次他以交易之名提出的条件她断然拒绝,不知今日.她是个什么想法。
“是啊,交易,”颜书语笑了一笑,看着对面人的眼神有些怜悯,“一个你绝对不可能会拒绝的交易。”
她说的笃定,裴郁宁却只信半分,毕竟,神威侯府就算再落魄,他就是再不成器,也不会被个小姑娘轻易拿捏,即便那是他喜欢的姑娘。
“颜姑娘的交易,我洗耳恭听。”就算心中不信,裴郁宁还是摆出了郑重其事的态度。
“我手上有一笔能赚大钱的生意,裴公子要是答应出面解决两家结亲之事,这笔生意我就双手奉上。”颜书语说的慢条斯理,裴郁宁一双眼睛却越来越黑,“我劝裴公子早做决定,你早一日答应我,赚的钱也就多一些,今日答应我的话,本钱投个三千两,半月之内至少能得五分利,当然,本钱越多,赚得也越多。”
说起赚钱这件事,颜书语就开心,就算她不是那么看重银钱,但赚钱本身就让人快乐,这一个多月,她让春月哥哥跑得就是这件事,可惜她手上没人,吃不下太多,不然他们一家人到了庆州城,就会有一万两入账,这么一想,分家也是件好事了。
“颜姑娘是什么意思?”这下子,不止眼神,裴郁宁就连面色都黑沉了些。
和一个不会赚钱的男人谈钱这件事,总是会让他心情不佳,过去颜书语心里憋屈心情实在不好的话,就会让人搬了账本在裴郁宁面前算账,完了再把结果扔给他,让他看看自己是一个多能花钱的人,每每她这番举动,都会气得他那天少吃几碗饭,就是现在,面对着这个年轻的裴郁宁,她心情也好得很。
看来,只要能欺负到他,她的心情就是好的,颜书语笑得更好看了些。
“庆州城挨着辽河的三元码头,那里停了一批货,官窑里出的三等瓷器,被人私下倒腾到了那里,还有济州滕州两地刚到的春蚕丝帛,东西品质不错且量大,前阵子因为河道淤塞被迫停在码头,误了时间,也有部分丝帛沾了水损了品质,但真正要卖的话,还是一等一受商行们欢迎的好货色。”颜书语一派谆谆教导的模样,和裴郁宁这个脑子不开窍的男人谈这些,就得详细,不然他听不明白回过头来烦的人还是她,“神威侯府家大业大,拿下那批三等品不过两句话的事,丝帛那些,若是有余力,不妨也拿下来,只赚不亏的生意,只要别派个傻.子过去,总能赚到钱。”
“对了,若是不知道卖到哪里去的话,我也可以给个建议。”颜书语最后加上的这句话,在裴郁宁听来和嘲笑差不多了。
在一个姑娘面前,尤其是他喜欢的姑娘面前,他突然觉得自己被人从头扒倒了脚,这番话一出,他算是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有信心了。
这是个香饵,他确实拒绝不了,他实在是太需要钱了。
这桩交易,如她所言,他拒绝不了,但如果答应,就意味着他和她再没有可能。
但他没有选择,他的肩上是裴家这个重担,除非他死,否则永远不能卸下。
即便要他放弃眼前触手可及的姑娘一样。
“好,我答应,亲事裴家会出面代为解决。”裴郁宁就算心中酸涩不忍,到底还是说出了她期待的这句话。
颜书语满意的点点头,将随身带的那个小包袱放到了桌上,“裴公子既然担下了这件事,我也不会让你吃亏,包袱里是我准备的一些东西,裴公子看过之后会知道怎么用的。”
临出门前,看着裴郁宁坐在桌前那副失魂落魄的背影,她到底心软了一瞬,多提醒了一句,“裴公子,消息至关重要,还望你千万别走漏风声,否则这钱赚不到,还会成为众矢之的,望你好自为之。”
“谢谢。”裴郁宁这句话说得无比沉重。
他看中的姑娘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但很可惜,他们没什么缘分。
颜书语笑笑,转身离开,留下那个少年在雅间,下楼付了账带了春月回家。
现在的裴郁宁,她不用想都知道穷得厉害,他有太多需要花钱的地方,当年出嫁时,她甚至在他的柜子里看到了被补了几次的衣服,虽然只是穿在里面,但也足以说明他有多节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