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燧不是不知道乌泰的主力在等着他们,但是敌人全是骑兵,自己去找他们打仗那是艰难得很。他只有选择继续朝贝子庙进军,远远的派出搜索部队警戒四周,吸引乌泰主力过来。他内心里还是很想在这一战中打垮这些恶狼,让留在库伦的弟兄们少些压力。保住祖国的这片领土。一听到枪声响起,安蒙军所有部队立即展开,以大车为掩护,呈圆形防御态势,骑兵部队全部控制在手里,等候着敌人大队的冲击。他铁青着脸听着远处的枪声沉寂下来,如雷的马蹄声却越来越近。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的一个搜索连啊!近百名远征了几千里的弟兄啊,就这样为统一大业牺牲在了这里。转眼他又睁开了眼睛,杀气腾腾的下达命令:“敌人攻击在即,大家都给我狠狠的打!在临离开的时候,咱们要一战安定蒙古局势!”
武胜关头炮声响彻,就没有停止过。这个中原的南大门,在大别山和桐柏山之间,京汉线从中间穿过。这里海拔甚高,山路崎岖。北军据守在关口附近各处的高地,节节抵抗。战局进展颇为缓慢。
北军守军虽然就第4师一个团,但是战场不大,地势险要。又知道这个关口实际关系着湖北北军的生死存亡,抵抗得是相当激烈。陈山河使用了四个团轮番发起进攻,在三天里都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战果。只是迫近关北的主阵地,海拔九百多米的观阵山。只要拿下这里,除了在关南还有一个擂鼓台主阵地还可以坚持抵抗外,武胜关就可以说到手一半了!
当蔡恒文走近陈山河的指挥所的时候,就看他在这个护路工人小屋子充当的临时指挥所里,帽子反戴着,趴在窗口用望远镜死死的瞅着观阵山上烟火升腾。一个营的炮兵沿着铁路线放列,已经对着观阵山打了两天一夜了,炮弹铜壳堆得和山一样高。但是北军守军一个多营还没有动摇的迹象。
一个参谋在角落守着电话机,已经困得趴在那里睡着了。地上有个小炉子,上面的锅却打碎了。屋子里面冰冷刺骨,陈山河却浑然不觉。蔡恒文拍了拍他的肩膀:“无病,怎么样了?”
陈山河一震,僵硬的转过身来,保持一个姿势久了,动一下都显得艰难得很。蔡恒文看他脸上已经胡子老深,满眼睛里都是血丝,但是精神还好。他叹了口气,没回答他的问题却先问蔡恒文:“文恒兄,信阳局势如何?北军上来了没有?”
蔡恒文笑着坐下:“保持着接触,九里关、平靖关都已经被咱们控制。这么险要的地形,北军现在当面的兵力也不多,还有张志鹤支队牵制,你在前面就放心打吧。这次缴获的武器弹药也够多,满够你糟蹋的。”
听到参谋长和自己开玩笑,陈山河颓然坐倒:“你看看这满眼的都是山,咱们士兵爬上去都喘得够戗,敌人占的地势太好,又一直在坚持抵抗。咱们进展几乎没有。连关北都没拿下来!我就担心湖北的敌军这些日子赶紧回援武胜关,担心得睡不着啊!只要能赶在他们前面拿下这里,凭借这个地形,我敢说南北两路来的北军,没人能越过我陈山河面前!”
蔡恒文宽解他道:“无病,你也别这么着急,义阳三关天下雄么!你才打了三两天,毕竟不是神仙,我看北军也是鼓足最后一点余勇了。再加把劲,拿下来也是必然的…………你是全支队的主官,山上天气又凉,你不注意点身体,病倒了怎么办?连饭锅也砸了,不过日子了?”
轰轰的又是几声发炮的大响,屋子里面瑟瑟的抖下一层会来,旁边打瞌睡的参谋一下跳了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就大声的问:“攻上去了?”两人都有些失笑,陈山河踹了他一脚,老气横秋的道:“小兔崽子,睡你的大头觉吧。等会找人来替你,下到信阳去吃口热饭。”
他庄容看着蔡恒文:“你在信阳守着电台,掌握着北线局面,赶上山来,是不是司令发电报过来催问这里进展?”
蔡恒文点点头,神色也有些凝重:“司令是发电报过来了,说黄岗当面的北军江右军有撤退从汉口转运武胜关迹象,他们走铁路,两天先头部队就能过来,司令下的死命令是要把江右军全歼在湖北,这两天之内,无论如何要拿下武胜关,不然军法无情,迂回成功的功劳情分也顾不得了。”
屋子里一下气氛紧张了起来,陈山河喃喃道:“两天、两天…………文恒,你还是早点下山吧,北面局势要你掌握。你给司令去电报,两天内我要是不能拿下武胜关,我陈山河就不回去了!”
他一下站了起来,又拍了一下那个守电话机的参谋:“快去叫通讯连,把部队长都给我叫过来!我要调整部署,破釜沉舟了!”参谋一个机灵,跳起来大声应是,转身就冲了出去。蔡恒文看着陈山河,劝慰道:“司令电报不过是个激励的意思,你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毕竟掌握战场全部情况的是我们,你也不要太自苦了。咱们迂回几百里,拿下信阳,已经是很了不起的功业了,这个时候乱了阵脚可不好。”
陈山河咬着牙齿狠狠的笑着:“我陈山河就象只睡虎,在扬州那个销金地睡了小一年,满身的精神都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