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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起一个甜的,咬了一口,忽然看着蛋糕出了神。
许久,她说:“三年前,我经常给闵哥哥做蛋糕。他喜欢吃坚果,我就变着法儿地给他做,今天是核桃,明天是板栗,后天是松仁,他最喜欢瓜子。做成蛋糕,或是做成糖酥……”
莫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这样一副画面:一个女孩坐在板凳上,面前放着各种各样的坚果。她把坚果一个个剥开,剥到手疼,也甘之如饴。
她爱祁闵攸,爱到了骨子里,也卑微到了尘埃里。
“三年前的一天中午,我们本来约好了,可我做好一份瓜子糖去他家时,他家却没人。我在外面等了几个小时,到晚上,他家邻居回来了,告诉我这家人一大早就搬走了。”
“后来,我经常看到他的花边新闻,才知道他已经成为了祁家的二少爷。我为他高兴,他父亲,终于愿意接纳他了。可我又难过,觉得我们似乎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我本来以为我们今后再也不会有交集,可我无意间在厕所里听到宫若水打电话,让找个女人……我不想看到他被女人毁了,就冲出去自告奋勇。至少我不会像别的女人纠缠他,而那段时间,我爷爷又恰巧生病,我一时糊涂,就……”
“我真没有算计他,我本来……”她说到这里,毫无征兆地哽咽,眼眶聚起眼泪,手上蛋糕翻滚着落在地上,散成碎屑。
莫皑放下吃了一半的蛋糕,把她揽进怀里,“既然他让你伤心,那么,不爱他了,好不好?”
唐书蓉没回答她,只是耸着肩膀不停抽噎。
莫皑暗暗叹一声。
祁管家在旁边也有些无措,看着人哭总归有些尴尬。
莫皑拍着她背,劝道:“为了你腹中宝宝着想,快别哭了,好吗?”
这句话果然奏效,唐书蓉自己擦干眼泪,还一个劲地强调,“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莫皑和祁管家都知道她有事,却都配合着哈哈大笑,说她刚才那阵仗真是吓死他们了,幸好只是个玩笑云云。
今天天气冷,整栋别墅就他们几个人,不像祁宅那样,没那么大的规矩,莫皑就提议吃火锅。 唐书蓉和祁管家自然说好。
决定了之后,莫皑和唐书蓉约着去不远处的一家超市买材料。
两个都是烹饪的好手,意见大多一致,就算不一致,他们也会彼此迁就。
说到火锅底料时,莫皑主张自己做。
唐书蓉觉得自己做的没现成的好,也没现成的方便。
莫皑抿嘴笑了笑,“你相信我吗?”
唐书蓉狂点头,十分捧场,“相信!”
莫皑笑了笑,在香料区选取材料,忽然听到唐书蓉的惊呼声传来,“你,你怎么……”
莫皑扭头看过去,便看到祁闵攸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拽住唐书蓉的手腕,“我怎么?舍得出来了哈,不枉费我守了这么多天。”
她头皮一冷,走过去,“祁闵攸,你非得这么狠吗?”
祁闵攸看向莫皑,“嫂嫂,这怎么能叫狠呢?我可都是为了她好,拿掉孩子,她可以天高海阔随意翱翔,有了孩子当拖油瓶,还不知道她能不能嫁出去呢?我很负责任地说,拿掉孩子,对她有百利而无一害。”
“不,不是孩子,只是一个,胚,胎。”他以吊儿郎当的态度说着自己孩子的归属,那么随意,那么不顾唐书蓉的感受。
他任她脸上血色一点点苍白下去,任她泪流满面,任她像看一个陌生人那样看着他。
他一边嘴角勾起,残忍得有些可怕。之后脚尖一旋,拽着唐书蓉离开。
唐书蓉失魂落魄,脚步有些杂乱无章。
莫皑走上前,一把拽住唐书蓉另一只手,喊了一声,“祁闵攸。”
祁闵攸本能地回头,鼻尖乍闻呛辣味,一抹红朝他眼前飞过来。
下一刻,双眼剧痛。
下意识放开手。
莫皑留下一句,“祁闵攸,还想要眼睛就尽快去洗。”匆匆拽着祁闵攸跑开。
祁闵攸怒火炽烈,闭着眼睛,骂骂咧咧地将货柜上的东西全都扫在地上。
保安迅速赶来。
跑了一截路,唐书蓉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等等,小皑,我肚子,肚子疼。”
莫皑这才停下,心头紧紧揪着,水眸满含担忧,“痛?怎么个痛法?我马上叫救护车。”
她说着,慌忙掏出手机打电话。
唐书蓉抓住她的手,“不,我不要。我不去医院,我不想去医院,我怕我一进去,睡熟了再醒过来,我孩子就被拿了……不要送我去医院,我休息两天就好。”
她语气听起来十分虚弱,闻之令人心酸。
莫皑想起祁逾明给她安排的那个妇产科主任,拍着她的手,“你别急,不想去医院,我们就回去。”
唐书蓉这才放下心来。
莫皑边扶着唐书蓉往外面走,边给文扶打电话,问他妇产科主任的电话。
她很不想麻烦祁逾明,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似乎也由不得她再继续跟祁逾明拗脾气。
她们出了超市,何叔已经将车子停在外面了。分散在超市几大出口的保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