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一只兔子?”
玉渊猛地摇头。
颜旷呷了口茶:“那就不必离宫了。”
玉渊苦笑:“陛下,娘娘的本事您是见过的,微臣可不敢承担惹恼娘娘的风险。”
“无妨,朕亲自去问问她的想法就是。”
“您问的话,娘娘定然不会直言。”
颜旷摆出不悦的表情:“你是说纯妃会欺君?”
玉渊慌忙摆手,强笑道:“夫妻之间嘛,为了长长久久的和美,有时自然是要求同存异、琴瑟相谐的嘛。”
颜旷嘴角勾起:“那么你去问罢,如果纯妃直言不想再在宫中见到你,朕就让你回玉山。”
玉渊脸色一白:“我可不敢啊。娘娘已经暗示至此,我要是再去问,岂不是自找苦吃?”
颜旷抬眉:“除非你真是一只兔妖,朕就立即将你驱逐出去。”
玉渊刚一张嘴但又立即闭上。
颜旷看着他的反应,笑了笑,说:“好了,国师就安分待在宫里罢,好好担负起国师的职责,莫要再提起这事。”
颜旷顿了顿立即再度开口:“不过……”
听到或有转机,玉渊立即精神一振。
“你倒是给朕提了个醒,”颜旷说,“看来以后朕还是不要碰那只兔子了。”
玉渊的脸色更加愁云惨淡。
“还有,国师既然是来保护朕的,怎么常常不知所踪?”颜旷语气满是责备,“以后每日辰时到泰德宫待诏。”
玉渊愣了愣:“待什么诏?”
“你来就是,朕随时有事吩咐于你。”
“微臣可一直待在泰德宫?”
“你随驾护卫。”
玉渊一喜:“陛下一言九鼎,可不要反悔啊。”
颜旷面上浮起一丝尴尬:“只要你安分守己、莫失体统。”
玉渊忙点头:“好、好。”
颜旷补充:“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往朕身上扑!”
玉渊笑:“好、好。”
颜旷看着他,心中仍是不安,有些后悔一时心软。
“你还笑,你知道你之前给朕带来多大的阴影吗!”
玉渊嘿嘿笑着不说话。
颜旷想起六岁时第一次见到这家伙的情形。
一年一度的祈神敬天大祭将至,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国师专程从玉山而来,为大齐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首次带来了一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小童。
只见那小童生得粉雕玉琢圆润可爱,如画中的仙童一般,更有那双异于常人的深红色眼眸,含着超乎年龄的淡然无波,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以上都是偷听到的大人们的私论,而对于颜旷而言,初见玉渊时唯觉他那双眼睛有些奇怪而已。
颜旷寻了个大人们议事的空档,找到了在紫微楼下独自发呆的玉渊。
“喂!”
奇怪的家伙转头看了过来。
“你的眼珠子为什么是红色的?”
奇怪的家伙嘴角咧开,露出喜悦的样子。
哼,根本没有什么超乎年龄的淡然无波。颜旷心中不屑。
没想到的是,奇怪的家伙大叫着“哈哈又见面啦”就扑了过来,饶是颜旷惊慌后退,还是被奇怪的家伙扑倒在地、紧紧抱住。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可是皇子!你敢胆对我不敬!”
无视着颜旷的大喊大叫,玉渊兀自边笑边说着奇怪的话:“以后我会好好守护你的,请相信我,我是很可靠的呢!”
被同龄人压在地上不能动弹,这对于一向横行霸道的二皇子颜旷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然而没等他开展报复计划,红眼怪人就在祭典结束当日离开了,并且此后数年的大祭,他都没有现身应京。于是这个未遂的复仇愿望就一直留在颜旷心中,每次想起都咬牙切齿。
之后再次见面时,虽然玉渊已是玉树堪成的翩翩少年,但那双眼睛让颜旷一下子就认出了念念不忘的仇人。彼时正值父皇病弱,颜旷心里像是压了一座大山,一直压抑着终于有了一个爆发的机会。
衰弱的父皇依然盛装隆重接待了国师,颜旷作为储君相陪。
国师比上年看起来更加衰老了,他开口说明来意:“微臣预感寿数将至,便在玉宫中举行了继任择选,我这个弟子,自小天赋惊人,果然赢得了替选,特携此子来向圣上禀告。”
颜旷看向年岁相仿的玉渊,心中暗暗吃惊。
父皇好像同样对玉渊的年龄有疑虑,他问:“国师确定吗?”
苍老的国师缓缓点头,坚定回答:“玉宫替选,有目共睹,微臣确定无疑,请求陛下同意玉渊成为微臣的后继者。”
早在两千年前的厦朝就有“皇权不犯玉山,玉宫不涉国政”的约定,玉宫宫主交替自主决定,不由皇权干涉,皇权以此来换取玉宫的支持。这个约定传承至今,齐国颜氏也依靠对玉山充分的尊重,获取了皇权正统的名分。因此,玉宫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