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等待着颜旷对自己的裁决。她本来可以就此逃跑,但是想着前路不明,后路难回,还是和众人在一起比较安全,或许颜旷愿意放自己一条生路。
颜旷和众将领商毕事宜,拿着一卷毛毯走过来、扔给沐雪:“以后没帐篷住了,所剩无几的帐篷优先照顾伤患了。”
沐雪抱着毛毯不动,只静静看着颜旷,等待他的下文。
颜旷坐到沐雪身边,盯着火堆也静默不言。
原来是在等我先说,沐雪心想,反正坦白从宽,但愿他不想杀我,否则早就动手了。
“我……”
沐雪刚开口打算坦白,却再次被颜旷抢白。
“朕不在乎你的过去,朕只知道你是一个不会杀朕的杀手,这就够了。”
“什么够了,够什么啦你就……”沐雪气的胸闷,打断人家好不容易准备了半天的说辞是一件很不礼貌的行为,不,很不厚道的行为!
“足够朕决定把你留在身边。”颜旷坚定的望着沐雪,深沉似墨的眼睛中倒映着跃动的火焰。
“不行!”沐雪受不了这深情款款的眼神,斩钉截铁的转头看火。
“为什么不行?”颜旷惊讶道,“莫非你还看不上朕?”
“看不上。”
“朕哪里不好?”
“你是个话痨,动不动找我东拉西扯的,特别烦人。你还好色,老是挨我坐得这般近。”说着,沐雪朝另一边挪开一段距离。
颜旷郁闷,自己也有被人嫌弃的一天:“朕只是想与你说话,拉近些距离。没想到你如此不解风情,着实浪费朕一番心意。”
“你看,你我相互之间如此不了解,何谈在一起?”
“那我们从此刻开始了解也不晚啊,”颜旷想了想说,“你愿意告诉我你的真名吗?”
“我就叫沐雪。”
颜旷有些失望,过了片刻,他又鼓起勇气说:“我叫颜旷。”
“我知道你叫颜旷。”沐雪不耐烦。
“你可以叫我剑则。”
“剑则?”
“我小字剑则,”颜旷见沐雪起了兴趣,详细解释,“宝剑的剑,原则的则。听母后说,我幼时抓周,左挑右选后拿了一把木剑不肯再放手,所以唤我‘剑择’。”
“选了一把剑,那应该是‘选择’的‘择’才对啊?”
“我父皇希望我做一个有原则的人,就换了同音的‘则’”
“那你在我这儿可就破原则了。”沐雪讽刺道。
“我只遵守我的原则。”
“你倒是说说你的原则。”
颜旷嘴角扬起:“我只允许亲密之人唤我的小名。”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件事儿!”沐雪愠恼。
颜旷忽略沐雪的脾气,只自顾自的继续说:“我是幼子,父母很少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他们与我不疏远却也不亲近。与我亲近的唯有兄长一人,他领我游玩,给我答疑解惑,还是他教会我骑马。可惜,他十四年前便过世了。”
颜旷说起兄长,面色变得极为柔和又伤感。沐雪见状,不由心软,也想起伤心往事:“我听说在我之前,母亲曾生下过一个兄长,可惜未满月就夭折了。后来我五岁时又有了一个小弟弟,长得圆润可爱,却也不幸夭折了。唉,若是我有一个兄弟能活下来,也不会到如今这般境地。”
颜旷心生怜惜,去握沐雪的手:“跟我回齐国,日后由我保护你、照顾你。”
“睡觉,明日还要赶路。”沐雪甩开他的手,把羊毯铺在地上卧下。
颜旷扯下披风盖在她身上,自己就地躺在旁边。
沐雪惊讶的看着他:“你就这样睡?再找张毯子来啊!”
“没毯子了,”颜旷很高兴她在乎自己,“这样挺好的。做一个被天席地、枕剑而眠的侠客是我从小的梦想呢。”
“正好相反,我的梦想就是天天美酒佳肴、软枕温床。”沐雪故意气他。
“跟我回去,岂不就实现了?”颜旷顺势道。
“你只是一时兴起,我们并不合适。”
“你怎知不合适”颜旷从怀里拿出一个银色的戒指,迅速扯过沐雪的左手戴上。
“这是什么鬼东西!”沐雪端详这只周身刻满繁复花纹的戒指,惊讶的发现无论怎样使劲都脱不下来。
“你果然就是我的命定之人,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了,”颜旷举起左手,他的无名指上有一枚形貌类似的金色戒指,“这戒指有上有法咒,命定之人戴上至死才能摘下。也就是说,我们二人有一方殒命,这个法咒才能解除。这样你信了吧?以后你去哪我都能找到你啦!”
“你给我摘下来!否则我就……”沐雪大怒,刚想威胁,就听旁边适时传来“哼”的一声。沐雪循声望去,展越正斜靠在一边的树旁,手指摩擦着腰际配剑,紧紧的盯着她。沐雪和这锐利的视线刚对峙一会儿,就怂了。
颜旷冲展越摆摆手,劝沐雪说:“别动气嘛,你若起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