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多少会买点儿鱼尝尝鲜。
徐婶便在这些买鱼的人里看见了自己的女儿,徐秀。
“秀儿……”徐婶出声唤道。
时值徐秀挑好鱼后刚付完钱,她听见声音回头一看,见原来是自己的母亲,脸上立刻漾出欣喜的笑意。
董兵兵和徐秀见过礼后,便走到一边挑选起老渔民采摘的荸荠来,体贴地给她们母女俩留出空间交谈。
“秀儿……”徐婶拉过徐秀的手,心疼地上下打量着,生怕女儿这段时间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受了委屈,“他们待你还好吧?”
“挺好的。”徐秀红着脸,有着为人妇的羞涩,“太太难免有些怨言,但先生和老夫人却待我极好。”
她将装满了菜的重篮子挎到另一只手上,将原本拎篮的手挽袖伸出,只见腕间荡着一只豆种涩绿的镯子,这已经算是很好的饰物了。
徐秀将镯子展示给徐婶看,眼中有得意之光闪过:“娘,你看,这是前不久老夫人特意给的。”
“好好好。”徐婶连连点头,不过她心里始终放心不下,殷切地叮嘱着:“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到家里来,你弟弟也大了,总能给你撑一把腰……”
“娘,我哪能有什么委屈。”徐秀笑着低下头,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腹,语气里满是期待,“等我生下个小子来,那苦日子可就到头了,今后都是享福的命,也能顺带帮帮阿驰。”
“有了?”徐婶瞪大眼睛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像是怕冲撞了什么。
徐秀点了点头,嘴边的笑意未变:“两个多月了,就是为着这,老夫人才赏了我一只玉镯子的。”
“那可要当心些,还不稳当呢。”徐婶皱着眉看徐秀挎着的那只篮子,里面的菜满满当当,显然重量不轻。
“哎,知道的。”徐秀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事我就告诉了老夫人,等再过些日子胎象稳了,就算太太知道了,那也拿我没办法。”
“唉……”徐婶叹了口气,眼里满是忧愁,她一向做不了这个看似乖巧实则相当有主意的女儿的主。
而一旁的董兵兵已经在老翁那挑了不少湿淋淋的荸荠了,冬日里水果稀少,像这种既能当菜又能当果子吃的东西还是非常受人欢迎的。
徐秀走后,徐婶忙拎着篮子来装荸荠:“呀,买了这么多马蹄啊?”
董兵兵一边数零碎付钱,一边回答道:“我刚尝了尝,特别甜,咱们可以买回去慢慢吃。”
“也好。”徐婶笑着将荸荠装进篮子里,董小姐这么说就是要和他们一起吃,同大方人打交道就是爽快。
回到家里后,徐婶挎着篮子率先进灶房做饭去了,董兵兵则牵着一筒去了楼上。
如今与人同住,她也不敢太过打眼,只得将一筒的吃食变为中晚两顿,偶尔趁没人的时候再开点小灶,如此倒也习惯了下来。
“一筒,快来吃。”董兵兵将煤炉生起了火,又熬了点牛肉冻炖湿粮给一筒吃。
房里很快暖和了起来,但浓郁的牛肉味却始终挥散不去。
等一筒吃完后,董兵兵便将窗户大开,寒风很快侵袭了进来,将一屋子香味纷纷吹散了去。
窗户又关上了,房中很快回暖,董兵兵吃力地盘着腿坐在冰凉的床上,她掏出身上以及空间里所有的现钱清点着。
那一卷大额纸币除了付房租外没怎么动用过,共六百块左右,其他的便是荷包里的一些零碎。以往买东西从不记账,店家给的零钱也都囫囵地放着,下次用还是花的整钱,长久下来便积累了一笔数目相当可观的碎铜板。
“一个,两个……”
原本董兵兵还努力点数着荷包里的铜板角子,但看到数完一堆还有更多一堆后,她放弃了。
“哗啦”一声,点清的与没点清的零钱全被董兵兵不耐烦地挥在了一起,随后她又自暴自弃地重新将它们装在了大荷包里。
数清了又怎么样,她根本不缺钱花,而她真正缺的,却始终不在她身边。
董兵兵默默无言地看着趴在松绒地毯上吐着舌头舔舐脚趾的一筒,沈凯超,你在哪,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找我?
“咚咚”,二楼新装的大铁门突然被敲响了。
董兵兵很快抹了抹湿润的眼角,将床上的钱收进空间:“进来。”
进入二楼的两扇铁门只有在晚上睡觉时才会锁上,白日里仅仅都是关着的,一拧门把就能开。
门被打开,脸上堆满了笑容的徐婶端着一盘已经削了皮的荸荠走了进来:“新切的,拿上来给董小姐你尝尝。”
“多谢徐婶了,随便放吧。”董兵兵强挤出一丝笑意。
见董兵兵眼眶微红,像是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徐婶也不敢过多打扰,忙借口还要看火做饭,下楼去了。
走在楼梯上的徐婶回忆起刚才看到的场景不免有些唏嘘,这董小姐孤身一人,还大着肚子,眼看没个亲人好友的在身边,也算是个苦命人了。
苦命吗?一点也不。
切了皮的荸荠肉质雪白、味甜多汁,咬在嘴里口感香脆甜滑,只是略有些冰凉,董兵兵在吃了两三个后,便不再伸手了。
眼看时间尚早,九点还未到,董兵兵伸了个懒腰,还想再继续睡个回笼觉,然而一摸被衾,里面早已凉透了。
她顿时泄了气,开始翻找起空间来。
暖宝宝已经用得差不多了,仅剩寥寥几个,且非常可怕的是,取暖的热水袋一个也无,这下可要怎么暖被窝好?她娇气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