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了防止她逃跑,这一路以来,她的饭食都被放了méng_hàn_yào,虽量不大,却足以把她困在马车里。也不知是不是出门时太仓促,méng_hàn_yào没带够,最近这几日那些人干脆不给她吃饭了,直接把她饿了个头晕眼花。
在李昀诧异的注视下,淼淼脑子一个激灵,“莫非已到长安了?”
李昀命人把马车所有帘子掀开,一边打量一边问:“这是长安城东的郊外,你不是在凉州吗?为何孤身一人在此?与你同行的人呢?”
“哎,此事说来话长,快扶我下来,连着这么多天都被困在马车里,我手脚都快伸不直了。哎哟,头晕……对了,今天是哪一天了?”
李昀眉头一皱,既然她已经很多天没下过马车,那她肯定很多天没洗过澡咯?再看她那身衣裙,皱巴巴的,有几处还沾了些污迹,他一阵嫌弃,内心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把她扶了下车,“今天是三月十二。”
淼淼揉着胳膊,又问:“凉州那边的战事如何了?我爹爹呢,还没越王,他们可平安?”
越王被找到的消息早已传回长安,消息传来的那一日,皇帝还拖着病躯亲自到祖庙祭天。知道越王平安,李昀也松了一口气,但她一见面就关心越王安危,他心里略有不爽,微一沉吟,决定长话短说,“战事还在继续,两人都无事。”
淼淼又问:“我之前听说高昌被攻陷了,那是怎么回事?当初高昌孤立无援的时候尚且守得住,我爹爹的一万兵马到了高昌,还有越王的长……”她本想说越王的长翎军,忽然想起这事得保密,马上改口,“越王也到了高昌,应该士气大涨啊,为何还会被突厥人打了进城?那高昌现在如何了?”
李昀不答反问:“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在这里?什么人送你回来的?”
淼淼想了想,决定照实说,“是林庭风的人把我从高昌掳走的,关了半个月,不知为何忽然又把我送到长安来了。”
李昀沉默片刻后,莫名其妙地说了句,“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看来永宁侯这回惹□□烦了。”
淼淼大急,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袖子,问:“殿下何出此话?我爹爹怎么了?”
李昀嫌弃地抽回袖子,总感觉她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又不动声色地退回一步,“此事说来话长,我先送你回去,边走边说吧。”
“那……有吃的吗?我边吃边听你说好了。”她的肚子早饿得呱呱叫了。
李昀皱着眉头看她,似看一个不可思议的怪物,“这么脏,你能吃得下东西?我先送你回府,你梳洗后再吃不迟。”说罢又扔下一个不容反对的眼神,率先上了马。
淼淼天天在马车里昏天暗地的,除了一天两次让她下车解决生理问题,她吃喝睡都是在车上,都快坐吐了,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坐马车了。李昀命手下让出一匹马给她,一同往长安方向走。
“原本阿苏尔打高昌,据说只是为了抢一个男人回去做驸马,结果被越王的人偷袭,以小胜多,把阿苏尔惹毛了,阿苏尔这个人脾气古怪,输了一仗,反而激起她的斗志来,又增派了三万兵马,非要攻下高昌不可。说起来,这个女人天纵奇才,天生就是将才,比她的几个兄长利害多了,她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几天下来,便攻破了高昌的大门。”
他语气悠悠的,带着点漫不经心,仿佛在说什么不相干的事,淼淼有点着急,“可是,当时越王和我爹都有派人去龟兹调兵,就算龟兹的安西兵赶不及救援,我爹带去的一万兵马,就那么不中用?”何况还有三千长翎军?
李昀淡淡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本王说话的时候,你插什么嘴?
淼淼识趣地闭了嘴,又等了片刻,这才听晋王继续道:“所以,这就是我刚才说永宁侯惹上□□烦的原因了。守城容易攻城难,高昌在守将五千的情况下,还能坚守了两个月,可多了永宁侯的一万兵马,反而守不住,这不奇怪么,连你这样的人都觉得不可能了。”
淼淼:“……!”
虽是以事论事,但最后那句,怎么听怎么刺耳,潜台词就是,连你这么蠢的人都觉得不可能,何况其它人?但小不忍则乱大谋,淼淼决定不和他计较,只用眼神问然后呢。
李昀又道:“阿苏尔攻下高昌后,大肆抢掠,只一个晚上,整个高昌被洗劫一空,所幸她还有点人性,没有屠城,只嚷着要找一个什么人,后来翻遍全城没找到,大哭一场就出了城,集结大军又往武威去了。如今你爹和越王,正率着安西兵和突厥人在武威一带对峙,形势暂时对安西兵有利……”
淼淼方舒了口气,却听李昀加了句,“但对你爹爹不利。”
“为、为何?”
“就是方才说的那个问题,有人告密,说永宁候和突厥人勾结,故意兵败,放突厥人进城抢掠,所得财物会分一半给他,所以高昌才会在守兵增加的情况下,依然失守。也人有说,永宁候放突厥人进城是真,但不是为了分赃,而是救女心切,因为他的女儿被突厥奸细掳走了,突厥人威胁他,如果不放他们进城,就杀了他女儿,但如果他合作,保证他女儿平安无事。这几日,朝上因此事弹劾永宁候的折子多如雪花。”
就知道林庭风不会轻易放过爹爹,她如今被人平安送回长安,相当于佐证了爹爹诈败引贼一事。淼淼的心一沉,爹爹当了皇帝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