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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在两人的衣着上来回转悠,不用对比就能分出高下了。
周怀北穿着偏欧式的公主裙,裙摆用裙撑撑住,蓬松的裙摆愈加显得她腰肢纤细,两手就能握住似的。
她高昂着脖颈,脖子里挂着的珠宝反射出微芒,在她面前,此刻的李琅就像是个小丑,卑微到骨子里。
周怀北甚至余光都未瞥旁人,一手轻提起裙摆众星捧月般款款前行,身后的助理帮她一路拎着将要拖地的裙摆,化妆师也全程跟着她。
倒真像个公主了。
受不了这份窝囊气,李琅回身就叫住她,“周怀北你什么意思!?”
那人脚步停了,未曾转头,涂抹着豆沙红的嘴唇略略往上一勾,问:“我怎么你了?又骂你了?”
周怀北这是在翻旧账,外面都传周怀北曾经骂哭过李琅。周怀北没有否认此事,她的确把李琅说哭过,还是哭得梨花带雨,很令人怜惜的那种。
说跟骂,是两种语气,传流言的人就是不懂得甄别。
提起这事李琅就来气,她不过是让周怀北的助理帮忙出去跑个腿而已,谁知道就被周怀北找上了。
周怀北她一个还在学校上学的学生,按道理不应该尊重一下他们这些前辈吗?跑个腿,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周怀北不依,李琅只好以前辈的口吻跟她讲道理,周怀北却说:“论出道时间,我比你长,你应该叫我一声前辈;论年龄,你确实比我大几岁,但也没轮到前辈这层关系上,不要乱攀亲戚,就算我认了你这个亲戚,我爷爷也不会认周家有你这号人。”
当时周怀北的语气严肃,表情认真得可怕,阴沉沉的。
见惯了不常跟人斗嘴的周怀北,她突然‘强词夺理’起来,有些令人招架不住。
周怀北的爷爷是一名退伍军.官,不常出现在大众面前,她在李琅面前将爷爷搬出来,就是为了震慑李琅。
李琅也果然不经吓,再者那会身旁还有些人,眼珠子一转,眼睛一红眼泪就出来了。
路过的人皆以为她是被周怀北骂哭的,因而对李琅更加同情。
李琅自己也满意这个结果,超乎预料的满意。
见李琅长久不开口,周怀北哼笑两声,进入指定拍摄棚。
为了跟他们俩的cp名对应,谈璟穿的是一套淡金色边的王子服,腰侧佩戴斗龙剑。
这两人一出现在影棚里,顿时养眼不少。
当初是谁说天上清朗月与地上富贵花不相配的?此刻的周怀北与谈璟,分明是一对再相配不过的金童玉女。
之前有过合作拍硬照,这次他们俩配合得很默契,摄像师身体东倒西歪地按快门,一边激动难耐地嚷嚷:“!”
拍完宣传照,下午是室内自由活动,让三对情侣各自找事做。
导演讲完下午的拍摄内容后,周怀北明显怔愣了会,目光询问地看谈璟。
那他们下午该干什么?
谈璟手指闲适轻松地在沙发扶手上打着节奏,忽然倾身说:“要不下午你教我练毛笔字?”
“行啊。”
拍摄地点转移到空间不大的书房,两人站在书桌前,抬手间就能碰到彼此。
周怀北略微往前靠了些,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谈璟也不逾越,举止也十分得体。
她写字时表情淡然,身形端正,跃于纸张上的字体娟秀且不失大气。
写字的过程以长镜头的形式拍了下来,以此来证明那些漂亮的字都出自周怀北之手。
谈璟站在她身侧,小心翼翼地帮她研磨,视线一偏就看到她姣好的侧颜。
美人如斯,叫人怎能移开眼?
“小北,”他突然出声,低沉嗓音在安静的书房里响起,“你今天早上不是在看《半渡生》的剧本吗,温庭筠狱中访探鱼玄机的那一场?”
周怀北停下笔抬头,笔锋点在宣纸上,晕出一圈黑色。
“怎么?”
他笑道:“要不我来帮你对一下戏,就这一场。”
“那也行,”毕竟这么多人盯着,她练字也不自在,“你等一下,我去把剧本找来。”
一听到他们俩要对戏,工作人员皆兴奋起来,毕竟安安静静地坐在书桌前,实在太过无趣了。
这一场戏发生在鱼玄机杀了绿翘,继而被京兆尹温璋逮捕入狱之后,昔日好友温庭筠狱中探望她,有意劝说鱼玄机随自己一同离去。
周怀北和谈璟面对面坐在同一侧沙发上,剧本在谈璟手中。
谈璟大致看了下,朝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周怀北这才闭上眼轻轻缓出一口气,仿若呼吸微弱。
谈璟抬眸望她,一手将欲抚上她的面庞,却又在半途中停住。
他短叹一声,蹙眉轻声唤:“幼薇,你……你怎么样了?”
周怀北眼皮动了两下,未睁开,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如少卿所见,今日的鱼玄机,早已不是当年的鱼幼薇了。”
“幼薇,倘若……”谈璟一声急促,忽而又缓下来,声音压低,“倘若我能带你离开,你可愿意?”
“离开?”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周怀北睁了眼,视线不偏不倚悲凉地对上他的脸庞,“你要带我去哪?”
刚说完这话,周怀北突然一撇眼神,偏头噗嗤笑了。
谈璟愣住。
她摆着手笑道:“不好意思,我看到对方是你实在演不下去。”
“为什么?”谈璟放下剧本,一本正经地盯着她。
周怀北暗中观察了下镜头,仰脸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