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不多时便醒来了,先是听得耳边风声呼呼直响,接着睁开眼,发觉眼前的景色不住的倒退,迷迷糊糊之间,身子略略扭动了下,这才惊觉自己被人提在手上,举头看过去,正是那白发人。
满头白发的月野剑心拎着李墨,内息全速摧动之下,足尖只在地上轻轻点上一点,整个人影便飘出去一大段距离,遇到任何的障碍物,只是轻轻一跃便跳了过去,姿态飘逸极致,然而速度却快得惊人。
李墨才想要反抗,却发觉全身上下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劲来,只得静下心来,一面暗自调息,争取最短的时间内恢复战力,另一方面也不住的盘算着这白发人究竟想要对自己做什么。
终于,白发人停住了身形,一把将李墨丢到了地上。
李墨此刻刚刚蓄起了一点力量,被这一摔,恰恰正好摔得烟消云散,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意外,这下子李墨算是彻底死心了,对方人老成精,偷鸡不成,索性还是直来直去得了。
李墨于是很光棍的叉开腿坐在地上,哑着嗓子问道:“白头鬼,你抓我来做什么?痛快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子还要去找女人呢!”
李墨平时说话倒也不是这般腔调,可每次遇到强人的时候,纵然打不过,跑不了,嘴上的便宜总要占一点的,不然岂不是弱了自己声势,少了几分少年英雄的气概?
月野剑心转过身来,淡淡的说道:“你输给我,服不服气?”
李墨打了个哈哈道:“服气,当然服气,本来我以为和你相差并不远,没想到打到最后。你居然像没动过真功夫一样,我差得太远,我认了!”
月野剑心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道:“我在你这般的年纪,可没有你这么好命。其实你刚才并没有输,最后一拳你打不下来,我也一样站不稳了。”
李墨抬起头,看这白发鬼说话却也不像是说谎。而且这战鬼不疯的时候,外表倒也并不十分招人讨厌,嘴里不由得哼了声,等待对方的下文。
月野剑心继续说道:“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听吧,听我讲完了你就可以走了,我不为难你就是。”
李墨略有些惊讶。不过却并不去多想,反正肉在砧板上,随人家捏圆捏扁。趁这个机会,一边听这白发鬼讲故事,一边调理内息。只要老子恢复了几分实力,打不过跑还不成嘛!
月野剑心缓缓说道:“十年前,飞天御剑流有一个叫做月野剑心地人。这人剑术高妙,当时被称作是日本武道第一人,尊大师范。
他最小的徒弟叫柳生英男,是个很有天赋又很乖很听话的孩子。这孩子有个青梅竹马的小爱人,同时也是月野剑心的女徒,名叫辉夜姬。师徒三人相处的还算融洽.
直到有一天,这月野剑心发觉自己练剑已然练到了极致,百尺竿头。再难寸进。
不过这人是一等一的天材不愧大师范地称号,竟然让他找出了自己的症结所在,原来是自己太专注于剑道了,太过无情之人,反而练不成极道之剑。
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当他想通了这个道理的那一夜,辉夜姬却正好端着一杯燕羹来孝敬师尊。就在那一刹。美人如玉剑如虹,月野剑心竟然为自己的女徒所心动。
久闭的心窗一旦打开,便一发不可收拾,月野剑心贵为大师范,又有什么是得不到地!于是便活生生的拆散了他的这对好徒儿。
可月野剑心还没有来得及唯情唯剑,就到了那个残月如血,满地樱落的夜晚,月野剑心叛出师门的师弟剑通明远渡重洋归来,还带来了盛名一时地各派高手三十余人,只为了抢夺飞天御剑流第一重宝,虎澈。
众人好一番激斗,直战至日月无光,血溅樱落,这帮人终被月野剑心斩杀贻尽,剑通明明明不敌,却强撑到了最后,此人对于虎澈的执怨至死不渝。可最后还是不敌盖世无敌的月野剑心,被虎澈贯胸一击之下,奄奄一息,命不久矣。
就在月野剑心耗力极剧地时候,辉夜姬出手暗算师尊,差一点得手,却被柳生英男挡下。
月野剑心重伤之下,大怒之极,却是伤心之至,只因为暗算自己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心爱的辉夜姬。
那晚昏月无光,所有人都在伤心,然而最伤心的人却不是月野剑心,也不是柳生英男,而是辉夜姬,因为她爱的人柳生英男不仅阻止了她,还伤了她。
在这番伤心之余,月野剑心终于悟通了什么是唯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一身修为再度提高了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层次,心中对辉夜姬的缠情,却又更刻骨了几分。
情之伤人,更甚于剑!可惜......”白发人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满脸的悔意。
李墨听这故事听得入神,接口道:“可惜什么?”
白发人说道:“可惜纵然是练成了天下第一地剑术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的落败身死,还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李墨大奇道:“月野剑心不是练成了天下第一吗?怎么会死的?我知道了,他定是来中国嚣张了,中华大地奇人异士甚多,说不定就有人能制了他,这倒也不奇怪!”白发人低咳了声,傲然说道:“你们中土确实有高明之士,武当云顶张云峰道士就是一个,少林内堂也有两三个僧人和我不相上下,不过当时也没几人能稳胜我,呵,错了错了,我说的那个月野剑心!”
李墨觉得这白发人现在看上去也没那么可恶了,只觉得他的身姿多了几分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