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边的苏闲也抓紧机会开始了狠厉的反击,黑袍人被他屈起的膝盖击中腹部,闷哼的同时又是一个踉跄,苏闲则抽出扎进他左臂的利刃,反手快速而j-i,ng准地划过他的喉间。
钟云从只看到寒光一闪,紧接着黑袍人便捂着脖子卧倒,他正要大声叫好的时候,却见苏闲眉头一皱,旋即那家伙居然消失了。
或者说,那不是消失,而是与满地的积雪融为了一体。
苏闲无法分辨出到底哪堆雪才是他,只是略一分神,那黑色的人影就已经在十几米之外了。
他捂着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膝盖一软差点跪倒,最后还是放弃了追击。
不过他摸出了信号枪,朝天放了一枪,不多时他的组员就会赶到,届时就交给他们好了。
不过苏闲并不抱什么希望——只怕还是来不及,那家伙的异能,真的很适合暗杀脱身这一类。
钟云从那边情况也不太好,当然跟苏闲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可对于第一次碰枪,之前甚至都没怎么玩过玩具枪的他来说,□□的后坐力并不好受,一开始只是他的右臂颤抖不停,可随后就传染到了全身,他整个人都几乎要虚脱了。
好在他按倒的老头不知道是顾忌苏闲还是他手里的枪,已经放弃了逃跑的想法,老老实实地被他摁着,不然他一作乱,钟云从未必还能制住他。
冰女和项羽在最短的时间里赶了来,苏闲本意是想让他俩都去执行追击任务的,但他们见苏闲伤的不轻,“预备队员”似乎也状态不好,便决心违反上级领导的意思,坚持留一个人下来照看他们。
苏闲拗不过两个人的意思,只好指定冰女去追击——她的能力对那位“变色龙”有一定的克制,至少他想再从雪地里逃跑没那么容易了,冰女可以让整片雪地结成冰,他c-h-a翅难逃。
冰女领命而去,而项羽自然留下来护送他们回东城,本来他是打算把苏闲抗在肩上的,毕竟他看起来真的不大好,面上一丝血色也无。但苏组长不知是出于自尊心还是什么别的考虑,坚决地拒绝了。而预备队的小弟也说自己能照顾好苏组长,项羽便只负责老走私贩,以及那具失踪者的尸体。
苏闲坐在钟云从之前坐过的石头上休息,钟云从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他本来是想开口郑重地跟人道声谢的,结果对方似乎睡着了,沉沉地阖着双目,让他欲言又止。
钟云从好像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他,他的面色比平日苍白得多,额角满是细密的冷汗,闭合的眼睛弧度细长,睫毛如同蝴蝶的触角,时不时就会有一次轻微的振动。
他的伤口由冰女简单地处理过,用一条手帕扎紧了动脉,失血总算止住了,而那条白色的手帕——钟云从的手帕,也被晕染出一朵血色的花。
那边的项羽已经把走私贩子打包好扔肩上了,正往他们这里走来,一步一步走的颇为踏实,在雪地上留下了一串厚实的脚印。
这厢钟云从知道他过来接手尸体的,于是也没闲着,动手把僵硬的尸体给扶了起来,他又不认识人家,谈不上什么敬畏之心,只庆幸还好天气冷,这哥儿们死了两三天了,也没啥味儿。
只是在他双手触碰到尸体的两只手的时候,他的脑子忽然死机了一下,接着便是一片空白,宛若被清空了数据的硬盘。
他不由得感到烦躁,反s,he性地闭上了眼睛,再然后,好似有一卷电影胶片在他的脑海里延展开来,一帧帧一闪而过。
他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却还是这片空旷的雪地。
“你又怎么了?”他忽然听到苏闲的声音,转过头去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了,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钟云从不知怎的不敢同他对视,他轻咳一声,掩饰性地别过头,把尸体交给了项羽,而后才回答:“刚头有点晕。”
苏闲发白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项羽却催促道:“走吧头儿,你这伤得赶紧找大夫处理才行,晚了就怕成大问题了。”
钟云从也是这个意思,他猜得到苏闲想问什么,他也不是不愿对他说,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他就这么看着苏闲,也没说话,苏闲快速地瞥了他一眼,然后冲着项羽点点头:“好,这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