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七嘴八舌这样一说。武士头领雕鸣便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沉声道:“不要说啦,既奉君命,我等便该竭力完成。大家各持小艾姑娘画像,再去外面寻一遭。国君吩咐过,尽量秘密寻访,但是……若还是找不到,我们只好去向本地牧守求助。公开寻她下落了。走!”
众武士提起佩剑,纷纷离开了杏园。再度撒向费城地大街小巷。
成碧夫人房中,庆忌一进来,成碧便紧紧地抱住了她。在闺房里,她既不是那个精明狡狯的商人,也不是那个心机深沉、独自把持季孙子菲家族的强腕当家,她只是一个柔情万千,惹人怜爱的小女人。
“公子啊,这些日子,人家走地越远,心里对你的牵挂便也越深。如今可算回到你的身边了,你有没有想人家?”成碧夫人抱住他,甜蜜地问。
“呃,那当然,我……”
“不用你说”,成碧打断他的话,喜滋滋地靠在他胸前:“男人啊,常常是没有得到才会去想,女人却常常是被人得到了才会去想。你那么忙,有空想我才怪,我当你想过我就好了。”
庆忌听得哭笑不得,这时他说没想过自然不成,说他想过便成了敷衍,只好闭紧嘴巴,沉默是金。
成碧夫人贴在他胸口听了会儿心跳,激动地心情才平抑下来,微微抬头道:“怎么摇光这就要回曲阜了,你怎么也不挽留,舍得吗?”
庆忌无奈地道:“她兄长离国已近半年,如今就要回国,她当然要回去相迎,我怎能劝阻?”
成碧夫人顿足嗔道:“你这人,就不会哄我两句,只说有我在你身边就开心了吗?”
庆忌笑道:“你这不是已替我说过了?”
成碧抓起他地手来,恨恨地咬了一口,在他手上留下一排牙印,媚眼如丝地嗔道:“坏人,既不会甜言蜜语,又没有金珠玉宝,也不知人家喜欢了你哪一点。”
她的声音甜甜地,全无半点怨意,却是深情一片。庆忌不觉心中一荡,笑道:“那么想必是喜欢了庆忌这张脸蛋长得俊俏。”
成碧把贝齿轻咬了红唇,眸中飘过一丝荡意,把手轻轻探进他袍内,昵声道:“你那张脸很俊俏吗?人家宁可喜欢了你这一点……”
庆忌地呼吸粗重起来,这狐媚子,风骚起来实在比叔孙摇光还要叫人吃不消。天色犹亮,此时他不能在房中多耽,可不想行那白昼宣淫之事,便轻轻退了一步,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正容说道:“夫人,你此番回来,我正有些话要问你。”
成碧夫人一呆,失笑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便是了,何必这样正经?”
庆忌拉着她到席上坐下,成碧夫人便乖巧地随他坐了,只是身子就象被抽去了骨头,软软的又靠在他的身上。庆忌揽住她腰肢,嗅着她的发香,低声说道:“你地家事我本不该过问,可是……我心中实有一事犹疑难决,还望你能如实答我,昔日你与艾氏夫人地一番恩怨,到底……到底是怎样情形?”
成碧夫人娇躯一僵,慢慢坐直了身子。脸色变得苍白起来:“你为甚么这么问?是谁……是谁向你说了些什么风言风语么?”
庆忌柔声安慰道:“你不要多想,这许多时日的往来,我还不知你的为人吗?我只想从你口中知道,你和艾氏夫人……”
成碧夫人截口道:“昔年往事,我不想再提。”
她折腰而起。匆匆走到窗前,一把推开了后窗,风吹进来,掠起了她地长发。庆忌起身。轻轻走到她的背后,揽住了她僵硬的腰肢,成碧夫人娇躯颤了一颤,过了片刻,软弱地倒入他的怀中:“公子,你是不是也认为成碧是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逼死艾氏夫人的凶手?”
“我没有……”
“别骗我,你心里是那么想地……”
成碧夫人忽地流下泪来:“昔年旧事。我真的不想再提起来。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唯有对你……,我却不想让你误会。公子啊,成碧敢对天盟誓,成碧绝无对不起艾夫人的地方,她地死,实非我的罪过。”
庆忌沉默片刻,慢慢说道:“她的女儿。流落于外。多年来不归府第……”
成碧夫人幽怨地道:“你因此事责怪我吗?季孙小蛮,并非是我狠心赶来府去。这么些年来,为了她的离去,我不知受过多少人背后指责唾骂……是她自己不肯回来,我还能把她绑回来不成?若我真的那样做了,天下人还不说我是要机会害她?她若一直体健无病那也罢了,只怕偶感风寒,整个曲阜都要谣言四起了,公子啊,你想过成碧地为难之处吗?”
庆忌又复沉默,半晌方道:“成碧,你对季孙小蛮,真的没有迁怒之意?”
成碧攸地转首,一把推开了他,两道柳眉都竖了起来,怒声道:“你不信我?”
她心中又悲又愤,气得浑身发抖。旁人怎样看她,她毫不在意,可是庆忌若视她蛇蝎,叫她实难忍受,听到庆忌这样的语气,她已悲愤欲绝。
庆忌轻轻擦去她脸上晶莹地泪珠,柔声道:“不要伤心,我这样问你,倒不是疑心了你什么,只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若不听你表白了心意,终究不敢放心说出来。”
成碧夫人睁大一双泪眼,问道:“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