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搀扶住他,一起躬身退下,见蒋离态度如此恭敬,显然就是面前这个人派他来保护自己的。
故人,薛玉翡搜集脑海中所有认识的人,也没有找到似曾相识的脸。
而她迷茫间,那人已经把她带到一棵树后,搀扶她依靠着树干坐下。见她依然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禁笑道:“我好看吗?”
带着面具跟鬼一样,有什么好看的,可这话薛玉翡没敢说出口,毕竟他救了自己的性命,而且还派蒋离来保护她。
“你是谁?”
“你以后会知道的,但现在你恐怕没空。”
“啊……”薛玉翡惨叫,他竟然趁说话间她分神的时候,利落地拔出了她肩膀的箭。
利箭拔出,鲜血也随之溅出,那人竟毫不避讳的解开了她的衣衫,薛玉翡慌忙挡住了他的手。
那人失声笑道:“不想要命了,小孩子家家的,有什么好遮掩的,大不了我娶你就是了。”说着,就强硬的拨开她的手,拉开了她的衣领,露出雪白的肩头。
薛玉翡气结,她现在是小,可是前世已快双十年华了,被陌生的男子看到自己的身子,还是有些不自在。
可那人已不管不顾的去给她处理伤口,柔软的手帕擦干净了伤口的血泽,好似有凉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随后他小心翼翼地给她包扎伤口。
虽然他很小心,动作也很轻柔,可是薛玉翡也疼的死去活来,迷迷糊糊中似乎觉得,那人温柔地抚摸着她脸上的伤疤,声音有些沉痛:“我来晚了,让你受苦了,但是你放心,今生今世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你等我……”
薛玉翡神智越飘越远,已听不到他温柔的声音了,只感觉到最后他从身边离开。薛玉翡想要伸手去拉他,却根本无力醒来,天地间陷入一片黑暗,她再也无力支持,彻底昏迷了过去。
薛玉翡以为自己会昏迷很长时间,其实她只是因为剧痛昏过去了一会,片刻后那钻心的疼痛就让她又清醒了过来。她还依靠在树干上,那人玄色的外袍盖在她的身上,远处的厮杀还在继续,那人矫健的身影在闪动砍杀。
薛玉翡看着他厮杀的背影,猛然觉得似乎有几分熟悉,前世临死的时候,有个人撕心裂肺呼唤着她的名字,拼命的冲杀,在人群中疯狂的寻找她,那个背影慢慢和他重叠。
他是谁,前世在她深陷敌营的时候,拼命的想去救她,今生又在这样危急的时刻赶来相救,他到底是谁。薛玉翡挣扎着起身,不顾身旁护卫的两人阻拦,就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
此时的战况已接近尾声,那些追兵都被杀了,只有周青还在苦苦支撑,可最后他还是被那玄衣少年擒住:“你们的主子是谁,从实招来。”
他和薛玉翡说话的时候,声音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此时却是寒冽如冰,透着无边的杀气。
周青虽然畏惧的颤抖了一下,却咬紧牙关道:“我们就是自己干的,没有什么主子。”
那少年微微的笑了笑:“不知道分筋错骨手,能不能让你想起自己的主子是谁?”他说完,在周青周身的大穴点击拍打了几下。
周青痛苦凄厉的叫声在山林中传出很远,惊飞了林中的小鸟,呼啦啦的都从树林中飞出,在空中盘旋。他的双手深深地陷入地底,鲜血渗出,染红了他的手,他的脸孔扭曲,全身哆嗦着道:“我……我说,我们是淄安沈家的人。”
少年似乎有些意外,但他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只是声音更加的冰凉:“沈家的哪一个。”
“是……是沈……”周青的话还没有说完,远处忽然有一个算盘珠子激射而来,穿过了他的太阳穴,鲜红的血和白色的脑浆喷溅而出。
少年急退,却撞到了薛玉翡,他慌忙回身抱住她,一边厉声道:“快去追。”
薛玉翡此时眼中却已看不到任何别的东西,满地的鲜血,还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她都视而不见。即使周青临死前,说出自己是受淄安沈家的指使,她都不管了,她只是紧紧盯着面前的少年:“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话未说话,她已是泪流满面。
他说是故人,可是今生她根本没有出过淄安城,根本没有见过他,那么他说的故人可能就是前世,他真的是那个人吗?
薛玉翡迫切的想知道答案,那少年轻柔地给她擦拭着脸上横流的泪水,一边柔声道:“你想起来了。”
我想起什么了,薛玉翡抓住他的手,可是现在她不用再问了,就是他。他的手温暖如初,好似前世最后深刻的记忆,有一双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温暖了她弥留之际的寒冷。
薛玉翡的身子娇弱,受伤昏迷,刚刚苏醒她就挣扎着走过来,又被他重重撞了一下,疼的她满身都是冷汗。可是她心中激动,急切的想问明真相,一直强撑着,如今知道他果真就是前世最后拼命去救自己的人,就再也坚持不住又昏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在柳河村那个低矮的房间了,她昏睡在床上,身边空无一人。
薛玉翡挣扎着坐起身,焦急的唤道:“蒋离,蒋离,你在吗?”
蒋离的身影迅速地出现在房内:“三小姐有什么吩咐。”
“白泽呐。”
蒋离有些愣怔:“白泽是谁?”半响,他才恍若大悟,想起自家主子所带的面具,的确是白泽的样子。便苦笑着接道:“主子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份不适合留在这里,如果暴露会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