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莫韫的威名在,加上姐弟两人确实有真材实料,很快就在钦天监站稳了脚跟。
而这次进出三王府抓鬼,却是王后的旨意,亲自点名要他们师姐弟一同前去,说是要看一下莫韫高徒的风采,其实却是要七王府和三王府彻底的撕破脸,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薛玉翡虽然明知她的恶毒心思,但也不能抗旨,何况她本身也是要混进三王府,要接婵娟出来,以免夜长梦多。
看见钦天监一行人,楚東瑞简直恶心的想死,却不得不笑脸相迎,还让薛玉茹一同招呼。
薛玉茹抽空把薛玉翡拉到了一边,唉声叹气的道:“三妹妹,往日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糊涂,可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你可要分得清远近,救救姐姐啊。”
“姐姐要我如何救你?”
听到薛玉翡如此询问,薛玉茹以为她是有所缓和,忙道:“七王和三王毕竟是兄弟,我们也是亲姐妹,都是一家人,以后必然同享荣华富贵。如今你可要帮帮我们,三王一定会记得你的好处,只要王爷继承了王位,七王的亲王之位那是肯定的。”
薛玉翡淡淡笑道:“姐姐的意思是说,不要我说出杜夫人闹鬼的事,可是你要知道我不说,不代表钦天监别人也不说啊,我可管不住他们的嘴。姐姐还是想想怎么独善其身吧,三王他能狠心害死自己的亲生骨肉,姐姐在他心目中又有几分分量呐。”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薛玉茹气的跺脚,却也无可奈何。
阮颢为人虽然圆滑,但也有几分手段的,很快就抓到了作祟的鬼魅。众人也亲眼看见那鬼被抓住后,血衣在瑟瑟发抖,阮颢拿起血衣,却趁势掩盖了衣衫下溜走的一只老鼠。
抓住了元凶,钦天监的人离开,季舒送他们离开,回来复命的时候一直紧皱着眉头,楚東瑞连喊了两声,他才回过神来:“王爷,我觉得钦天监的人好像多了一个。”
“多了一个,怎么说?”
“他们来的时候好像是九个人,可是走的时候好像是十个人。”
楚東瑞皱眉道:“你是说抓住鬼是障眼法,其实真凶混在他们中间逃掉了。”
“也许是属下看花了眼,毕竟阖府都挖地三尺找遍了,不可能还藏有外人。”
一旁的薛玉茹忽然道:“搜查的时候,在傅侧妃的屋子里搜到了带血的衣服。”
楚東瑞顿时沉下了脸:“真的,为什么没有禀报。”
季舒躬身道:“侧妃身边的书香来了月事,事后嬷嬷也检查了,确有此事,而且屋中没有别的可疑之处。若是傅侧妃和此事有关,也不会被那鬼魅吓出病来,她已经病卧在床数日了。”
楚東瑞闻言不禁狠狠地瞪了薛玉茹一眼:“整天就知道争风吃醋,一点用都没有,你不是说在家把薛玉翡压的死死的吗,为什么现在却一件事都办不好。”
薛玉茹吓的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鬼抓住了,三王府恢复了平静,但罪名却是坐死了,他惨杀姬妾,害死亲生骨肉,暗中加害手足,迫害弟媳,甚至在官员子弟阮琛的身上下药,害死数条无辜的性命来陷害弟媳,罪大恶极。
一时间楚東瑞辛辛苦苦维持的贤德之名丧失殆尽,此事在临城市井之间传的是街知巷闻,自然也传进了定远侯府的耳朵里,婚事自然是毫无悬念的黄了。
定远侯行伍出身,又多年在军中打拼,最看不惯那种暗地里耍尽手段的阴邪小人,而他嫉恶如仇的长女更是不齿。
定远侯府的婚事无疾而终,但沈家却一直没有动静,不知是在观望,还是真的不知道临城最近所发生的龌龊事。
沈元初的卧室,装潢极尽华丽,彰显着主人的穷奢极欲。多宝格上放满了奇珍异宝,双耳紫金香炉理香烟缭绕,散发着沉檀龙麝的香气,经久不散。这种香即使是尊贵无比的王室子弟都很难享用,在沈元初这里,却似寻常香料一般。
沈元初仰卧在软榻上闭目养神,武骥在一旁垂首侍立,低声道:“大爷,老爷还等着您拿主意呐,这三王的亲事是应还是不应。”
沈元初依然闭着眼睛道:“三王现在是声名狼藉,但只要宸妃和其母族在,继承王位的机会还是很大的。这是沈家登上从龙之功的机会,至于要不要上三王这条船,请父亲权衡利弊,老爷子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不想趟这趟浑水。”
沈元初睁开眼,冷哼道:“父亲老了,瞻前顾后的,沈家现在表面上风光无限,但和定远侯这样军权在握的封疆大吏相比,却是相差甚远。若不是三王闹鬼这件事,爆出他杀死妾室,害死亲生骨肉这样的丑事,机会恐怕还轮不到沈家。”
武骥低声的附和道:“是啊,现在三王正是焦头烂额之机,若是现在出手相助,他必然心存感激,以后家族也可以更上一层楼啊。”
沈元初冷冷的笑了笑:“三王沽名钓誉,还刚愎自用,现在是宸妃娘娘给他撑着门面。如果他继承了王位,再没了宸妃,那这天下还不是我沈家的,那三王还不任由我们沈家揉捏。”
武骥躬身道:“属下明白,这就去回禀老爷。”
沈元初颔首:“嗯,告诉老爷子,别不舍得他那宝贝女儿,还有那虚无缥缈的名声,能夺得实权才是最重要的。”
☆、11.11.11.11
三个月后,已是炎炎夏季,百花盛开,但天气却燥热难耐,浓密的树叶都被烈日烘烤的焉了,无精打采的挂在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