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敢留许夫人长住,就怕陆聿骁突然回来,撞上后就不好看了。
“哦,那就好。”许夫人听见她这么说,才放松了一口气。
许夫人又小睡了一会儿,体温也渐渐正常了,顾梓沫才放心下来,招了辆计程车,亲自送许夫人回家。
许夫人住的地方是个筒子楼,楼道里阴暗又狭窄,顾梓沫怕许夫人突然会晕掉,就一步步的扶着许夫人上了楼。
将许夫人安顿好后,她就跑到临旁的一个高级小区的超市里买了些食物,给许夫人送了过去。
之后也没有多待,搁下东西,告辞就要离开。
许夫人却从后面叫住了她,她转身,问,“伯母,还有什么事情吗?”
许夫人朝着她笑了笑,道,“顾小姐,真是难为你了。”
顾梓沫没有想到,许夫人竟然认出来她,“伯母,我……”
许夫人看着阴暗的小屋子,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你是我儿子唯一喜欢过的姑娘,我怎么会记不起你了,哎,也难为你扯了这么多谎来骗我,还这么热心的送我回家了,你看我们家现在这样子,其他人都不爱来的。”
顾梓沫懂许夫人要说的是什么话,低着头,没有吭声。
世态炎凉,许家败落了,自然没有人愿意亲近。以前顾祯祯口口声声说要追求许遇,现在许家败落,不也是跑得无影无踪了嘛。
许夫人看着顾梓沫,过了好半晌,才挤出了一句,“顾小姐,谢谢你,你是个好姑娘,当年是我们不对,我们不该有那种门户之见,也哭了你和阿遇了。”
顾梓沫哽了哽,道,“伯母,您别这么说,这都是缘分的事情,强求不得。”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向许遇的房间,道,“我其实已经好久没有跟许遇联系了,他现在还好吗?”
“他呀,最近一直在外面跑,受了不少罪,你知道的,他父亲的名声不好了,好多好的用人单位听说他的事情,都不愿意征用阿遇。阿遇也是倔脾气,再外面怎么碰壁,都不愿意跟我说,其实我都知道。”许夫人说着,情绪一上头,就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顾梓沫见状,连忙上前,抽出几张纸巾来给许夫人擦眼泪,劝慰着道,“会好起来的,伯母,许遇是个有才华的人,总有人肯欣赏他的。”
傍晚的时候,顾梓沫陪着许夫人去医院里挂了一次点滴,回家的路上,许夫人特意拉着顾梓沫拐到了菜市场,非说为了感谢她,要亲自做一顿饭给她吃。
顾梓沫有些拒绝不了,只能从了许夫人。
许夫人买了很多菜,和顾梓沫一起拎着回到了四合院,洗菜的时候,顾梓沫要上前帮忙,许夫人怎么也不肯,顾梓沫只能站在一旁,时不时的做一些简单的帮忙。
许夫人一直都在询问顾梓沫喜欢吃什么,口味怎样。
只是在许夫人刚刚洗完菜的时候,顾梓沫接到了黛茜的一通电话。
接完这通电话,她心里的滋味又多又杂,也顾不得吃许夫人招待的饭菜,就直冲冲的奔回了家。
她打开自己的邮件收件箱,果然l—c发来的邀请邮件。
她将邮件内容一字不漏的反复看了三遍,心情一次比一次兴奋。
直到听到楼下响起汽车引擎声,她的心情,顿时就冷却了不少,她下楼,看到风尘仆仆归来的陆聿骁。
他的神色疲惫,看起来并不如意,只是他在看到她的时候,还勉强勾起了唇角,问她,“回来了?”
然后,他低头换鞋的时候,才注意到门口,有多出的一双拖鞋,便问她,“家里有来客人了吗?”
她屏息,反复深思了下,回答道,“是的,有客人,是许遇的母亲。”
“许遇?”听到这个名字,他的眉头,反射性的一蹙。
她走上前,语气平平道,“对,许遇的母亲,因为没钱治疗肺炎,晕倒在路上,幸好我发现及时,不然后果将不堪设想。许家倒了,许遇母子的生活很不如意,甚至可以说,特别惨,我去他家亲眼目睹着他们的凄惨生活,我心里很难受。他们的悲催,都是你和陆铭寒角逐的结果,你不该为他们负责吗?”
他认真的听完她的话,沉了口气,“梓沫,我知道你看着心疼,但话不能这样说,许遇的父亲,本身就有罪,他和青帮勾结多年,还涉嫌洗钱、走私,这都是实实在在的罪名。没有我们的行动,那些事情也是纸包不住火,迟早会遭到检举告发的,梓沫,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他的声线平稳,条理清晰,没有为自己开脱什么,同时也没有主动承担什么。
她没有就此作罢,而是冷冷道,“对许遇的伤害,你可以狡辩过去,那对叶一朵呢!叶一朵失踪了,她一个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叶一朵自小被宠着长大,她一个人,要是有个好歹,谁为此担责任!陆聿骁,做人不要太自私了!”
“梓沫——”他喊她的名字,声音嘶哑。
他忧伤的看着她,她这是怎么了?为了许遇寻仇来的吗?
她心疼着许遇,所以说话做事都不像顾梓沫了吗?!
她每说一个字,他就觉得心底疼痛到了极致,怎样都说不出来话来。
陆聿骁缓缓地走上前,扣住她的手,声音愈发的虚弱无比了,像是随时都可能断掉一般,“梓沫,你不要闹,也不要乱说,我们把事情理清楚,然后再讨论这些个问题,好不好?”
陆聿骁觉得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