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蹙眉,“不准再提他照顾你这件事儿。”他瞥了一眼下面的许遇,又道,“我大度,放你下去看看他。”
她歪头,“不怕我跟着他跑了,现在许遇也是富人。”
男人傲娇,“反正没有我有钱。”他顿了下,又叹道,“见了他,我更自信你不会吃回头草了,因为许遇已经不是原来的许遇了。”
她愕然,随即懂了他的意思,垂了头,道,“也许吧。”
和他眼神告别,才下了楼。
看到许遇,她的第一句就是,“许遇,我没想到,我回来后,第一个伤害我的,会是你。”
许遇望着顾梓沫,扯了扯唇角,他是在自我讽刺,接着,他的语调很平和,“我也没有想到。”
本以为,他这样炒作起来,她就是他的了,板上钉钉,只是他没有把握好的是,陆聿骁就这样回来了。
这么迅速,直接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
顾梓沫摇头,她很想笑,可是她却笑不出来,相反的她却觉得心底堵堵的,闷闷地,她忍不住的抬了抬头,然后死死地回望着许遇。
许遇的眼睛,是那么的清澈见底,一如多少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少年,眼睛漆黑见底,不含任何的杂质,是这个世界上的最纯净。
可是,他已经变了。
按照陆聿骁的话就是,许遇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许遇了。
许遇看着她,觉得自己嗓子里,像是被塞了毒药一样,火辣辣的疼着,他心底翻滚着千言万语想要对着顾梓沫说,可是他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当初他真的是明知今天的局面,却还是那么毫无顾忌的利用了她,利用了陆聿骁。
现下,这局面,是他一手造成,而他现在,无话可说。
许遇吞了吞唾沫,压着嗓音,继续开口,说,“梓沫,也许我用错了方式,但是我确实努力的想要……”
“许遇。”顾梓沫打断了许遇的话,她回望着许遇的眼底,微微扬起唇道,“许遇,咱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吧。那一年,你救了我,你伤得那么重,我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心疼,你这次对不起我,我再想起你为我受的伤,就没有那么痛了。”
许遇疑惑,“梓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伤得那么重?那是那一年?”
她呼气,“就是在巷子里的那次,你流了好多血。”
许遇否认道,“我没有流血,梓沫,我去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不少血,那时候我晕血,很快就晕了过去,然后才被送到医院,真正救你的,另有其人。”
不是他为她做的,他不能妄图承担。
她听着,脑袋里一片空白,难道自己这些年来,都一直弄错人了,不是许遇,那会是谁?!
许遇看着怔愣的她,站起身来,道,“梓沫,我走了,能送一下我吗。”这是他最后的要求。
她怔了下,才点了头,将他送出门外。
在他临走的时候,他说,“梓沫,谢谢你照顾我母亲,她都跟我说了。”
“不谢。”往事已如烟,她已看淡。
顾梓沫立在门口,淡淡的看着他走远,才收回眸子,身后有人靠过来,在她耳边道,“很留恋吗?”
她点头又摇头,“我也说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感觉,感觉是在送走一件东西,但又好像在迎接一些东西。”
他在后面亲吻她的鬓发,“你是需要迎接一些东西,比如说,我们的婚礼。”
她一个转身,扑进了他的怀里。
阳光正好,温暖如昔。
……
*
美国,比佛利山庄——
顾梓沫任由着陆聿骁牵引,穿过大客厅,来到东边的小客厅。
陆淮南坐在沙发上,看见他们进来,脸上布满了微笑,“回来了?路上辛苦吗?”
顾梓沫是第一次见陆淮南,连忙谨慎的低了头,乖巧地回答,“不辛苦,让您久等了。”
陆聿骁则是拉着她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梓沫说要先过来见见您,虽然我们还需要倒时差。”
陆淮南听后,笑着点点头,“梓沫比你懂事,你们路上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吃饭的时候我让佣人喊你们。”
得到陆淮南的允许,两人才手拉手撤了。
在路上,顾梓沫笑道,“你想为我说句好话,倒是贬低了自己,难为你了。”
他叹了口气,“我在我父亲心目中的形象已经固定了,但是你不一样,你现在一见面就给他留个好印象,他以后指定把你当亲女儿看。”
“那你不吃我的醋?”她调笑他。
他倒不在意,“我吃什么醋,他宝贝的女儿,都在我手上了,我哪里有心思吃醋。”说话间,他已经将她拉到了一个房间前,“你先在这个房间里休息,等到我们婚礼举行完毕,我们就可以同居了。”
“啊?我们目前不能住在一起嘛。”她没想到,陆家的门风竟然这么严。
他被她惊讶的样子逗笑,亲昵的搂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呵气,“看来你很期待和我同住,放心,今晚上我会偷偷溜进你的房间,你睡觉前,给我留个窗户。”
“这……”她实在没法想象,陆家大少爷,在自己家里当贼的情景。
“记得给我留窗户就好。”说着,他就推开了房间的门,拥着她进去,“看看,满意不?”
她看着自己将要暂住的房间,说不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