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冷了,整个人不由得抱紧自己,瑟缩着。
她现在很庆幸,自己听从了陆铭瑄的建议,穿了这件外套出门。
“那她是怎么死的?”她不敢看那张照片了,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讷讷的问。
一个成功进军到好莱坞的影星,曾经有着众人艳羡的人生,却过早的香消玉殒,孤零零的躺在这个黑暗的角落里,无人问津,也无人知晓。
“被人推下楼梯,孩子没了,自己也成了残废,被情敌刺激到自杀了,骨灰也被蓄谋情敌制成了烟花,烟花被当成娱乐助兴燃放了。”男人直起身来,嗤嗤的笑了几声,“听了这个故事,你是不是瞬间觉得,这个世界对你太好了点儿。”
她的心脏险些漏跳几拍,几乎是拼了命才发出那么点声音,“你……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声带明显的颤抖着,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得到。
嫁入高门的女人,从嫁进去的那一刻,就失去了自己原本的名字,也失去了自我,她很难想象,这个女人是怎么度过那日日夜夜的。
她怕死了这个故事,人害人,还是一尸两命,还让对方尸骨无存!
她立即想到了顾祯祯,顾祯祯变相的将她推下电梯,要得就算不是一尸两命,也隐隐有了这种狠心,人心堕落至此,可能还真的不需要太多的理由!
“就是给你举个例子,向你说明,成为陆家人该牺牲很多东西,也好让你提前做好准备。”男人看了一眼墓碑,“我的故事讲完了,现在可以走了。”
她浑身都在发毛,没有勇气在这里多呆一秒,点了头,眼睛尽量不去看那张照片,侧了头,跟着他原路返回。
一路上,她将他后面那句话想了几个来回,最后手指若有似无的摩挲上无名指上的戒指,跟他说,“你放心,我不会进你们陆家的,你也别拿我开玩笑了。”
走在前面的男人看她一眼,桃花眼里暗淡无光,眼里都是晦暗不明,已经没了往日嚣张的神采,“如果你能记住,并且遵守这句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盯着他身上的红色,却觉得那颜色,此刻都失去了暖意,一点儿都暖不了她的心,而就算他头上顶着这种顶级骚包的发型,她都觉得,他现在的背影,异常的萧索落寞。
他和陆铭瑄不一样,陆铭瑄很善于掩饰自己的情绪,就算是他惊讶惊恐,他都能掩饰的极好。而这个骚包男人,快言快语,直来直去,心情都表现在脸上和动作上。
骚包男人这个样子,让她很不适应,她没有想到,本来fēng_liú倜傥的一个恶霸式的公子哥儿,如今却流露出和他风格不搭调的哀伤表情来。
从接触到他的那一天起,他都是有什么说什么那种男人,不遮不爱夸张,她觉得他不讨喜,但现在她看到他的另一面,竟然想要安慰下他。
只是,在安慰别人这种事情上,她还真的是有点无从下手,以前她被何殷正伤透心的时候,她想到了报复,她让何殷正的颜面荡然无存,剥夺掉何殷正所有的希望。
而前面这个骚包男人,他该去找谁报复呢,陆家?
他本来就是陆家人,他没有立场报复回去的,她想,他现在一定很矛盾,她不知道这个林若水是陆家的什么人,但这个女人能让骚包男人这么动容,想必肯定有亲密的关系。
顾梓沫看着青色的台阶,低头走着,蓦地开口,“你们陆家人对不起她,她同样也对不起自己,她的死,也有自己的责任。”
男人果然回头,深切的皱眉,“你凭什么这么说。”
她将他的神色和动作都看在眼中,很明白他此刻的心情,他是百般维护着林若水的,见不得别人说一点关于她的坏话。
只是,她为了宽一宽他内疚的心,不得不说点林若水的坏话,虽然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但她很愿意贡献一部分力量,让这骚包男人不再那么沉郁,像以前那样骚包起来。
她抿了抿唇,倔强的开口,“我这么说,肯定是有我的理由的。”说到这里,她刻意停顿了下来,将目光看向骚包男人,他似乎并没有打算打断她,而是转过去身子,继续往山下走。
因为今天是阴天,所以即便是月亮出来了,也没有莹亮的感觉,脚下坑坑洼洼的,她每踩一脚,都觉得不实在,她怕一不小心栽倒到地上,就拿出了手机,想让手机提供一点儿光明。
她打开手机,上面出现了三个未接电话,都是陆铭瑄的,她的拇指附到通话的位置,看着眼前那个暗红色的身影,犹豫了下。
“怎么不继续说了,刚刚还那么斩钉截铁,现在就腌成了烂茄子?”骚包男人一如往常般直接,还不忘骚包的讽刺她一下下。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终是没有按下通话,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打开,照着前面的路,一边走,一边道,“她嫁进陆家,陆家剥夺了她的名字,但这并不意味着,陆家完全剥夺了她的自我,她最后那么惨,一方面是受到迫害,另一方面,就是来自于她的自我放弃。她可能也坚持过,也抗争过,但是我想,她没有坚持多久就放弃了,一开始,她仅仅是舍弃自我,去附和别人,再到后来,就演变成了,她放弃自己的生命!她一路走得艰辛,就是因为她太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