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丰停了一下,程墨转头问“怎么了?”
何丰叹了一口气道“我今日原是来请教殿下为何要点崇相为主考的,只是被殿下打了个岔,后来你又来了,又说起蜀中就给忘了。”
程墨打趣他“怎么,你来给何相讨公道呀?”两人继续走着,何丰暂时也懒得跟程墨计较,只道“我今年下场,父亲定是不会做主考的。是陈樵托我问,我自己也挺奇怪的,就过来问问。”
程墨脚下不停,拍了何丰一下“何兄可要欠我人情了。”
“啊,什么意思?”
程墨低声道“这件事你问殿下,殿下定是不会给你解释的。倒不如若去问千江,这事缘由他知道。”
“千江?”
“对”程墨继续道“这事和蜀中有关,殿下今年让你下场自有他的安排,你若是奇怪,就去问问千江。”
何丰想了一下道“还是算了吧,你们都知道,殿下唯独没有告诉我,肯定是有他的安排,我贸然去问,反倒让千江为难。”
“你多想了”两人从侯府出来继续道“这事也不算什么机密,你不知道是因为千江回来那日你不在,殿下未告诉你,八成也是看你着急,拿你寻开心呢。你去问就好了,我知道的不是很详细,也给你说不清楚。”
何丰看了程墨一眼“那我改日备上好酒,请千江喝一杯。对了,一芥的事是不是你给殿下建议的?”
“我”程墨停下来摇头“我冤枉死了,我今日真的是想请一芥来喝茶的,殿下应该是早有想法,今日只是凑巧,不过殿下与一芥日后是姻亲,都是早晚的事,一芥为人,殿下结交收拢也有好处。不过说起来殿下与安泰郡主感情倒是不错。”
何丰点头“你不知,郡主也是个有趣的人,第一次见的时候,郡主偷看殿下练剑,我问她是谁,她也不说,就直愣愣的看着殿下,我当时就道她眼熟,可愣是没想起来,后来我也才知道那日小孩就是郡主,也是缘分。对了,郡主围棋下的尤好,你改日可以来这邀一局。”
程墨道“之前是有听闻,看来传言非虚”
“自然”何丰看了一眼程墨道“我和郡主下过几局,的确很是不错,郡主和殿下都可以下上许久。”
“哦?”程墨有些惊讶“那我改日一定要讨教一番。”
☆、赏画
那边,古恪叫沈梓给他看几幅画,还真不是托词,古恪从书架上取下递给沈梓,两人在桌上展开,沈梓惊讶的看着古恪“千机先生?”
古恪赞许的点头“一芥果然是行家,好眼力。只是我不太确定这幅画真伪,画工无可挑剔,是先生风格,只是这画上内容,让我有些疑虑。”
沈梓摇摇头“千机先生的画,我可没资格评价。不过殿下这幅画确是真品,且价值连城。”看古恪并无太大波动,沈梓继续说“殿下可能有所不知,世人皆道千机先生书画一绝,特别是山水风景画。却不知先生的风景画虽是绝佳,可是先生的人物画是才是绝品,风景中无感情,人物画更显韵味。”
沈梓看着画,珍惜的用摸了摸这幅画道“是真品无疑,画上人物乃是前朝慈恩太后,千机先生与慈恩太后识于微时,后又跟随武帝,有从龙之功。先生官至首辅,是慈恩太后掌权生涯忠实的拥护者。千机先生幼时坎坷,卖画为生,又有文人孤傲,不愿画那些吉祥寓意迎合众人。只画风景山水,画工很好,只是开始并不受人喜欢,后来先生的画才为人所欣赏,传至如今已是珍品。至于人物画,先生一生只为一人画过人像,那便是慈恩太后。自慈恩太后18岁生辰起,千机先生年年的贺礼都是一份画像,慈恩太后的画像,直至慈恩太后82岁,那年先生病重而亡。慈恩太后一年后病逝,她病逝前将所有先生送她的画像都付之一炬,共64幅,故并无真迹存世,也就慢慢为人所淡忘了。而殿下手中这幅便是唯一存留的一幅,是先生在慈恩太后82岁那年寿礼,画中人物据传是15岁时的慈恩太后。可先生未等到慈恩太后诞辰便病逝了,画作也就未及送出。先生一生未婚,并无家眷,这幅画就被先生的弟子收着,故幸免于难,成为先生存世的唯一人物画。”沈梓看这话,眼神痴迷,手欲下而不敢下的悬着,仿佛碰一下都会损毁一般“不想我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千机先生的这幅画。”
古恪听完也挺震惊的,他吟诗作画都能来,只是在这些方面毕竟不如沈梓精通,听完沈梓的解说,古恪也挺意外的“是真品便好,不想这其间还有这样一段故事,慈恩太后与武帝素有恩爱之名,不过千机先生情深义重,亦值得唏嘘。”
沈梓有些怅然“慈恩太后与武帝感情颇深,千机先生一生都是武帝夫妇忠实的追随者,他虽有爱慕却从未越界,至于这些传言也都是野史杜撰,免不了有后世润色,真实的情况怕只有先生一人知道。”
古恪笑了笑道“父皇生辰将近,这是我为父皇准备的寿礼”
沈梓把头从画上移开,看了一眼古恪“陛下一定会喜欢的,这画不仅仅是珍品,这是千机先生是唯一的孤本,只能说无价。”
正在说呢,就听见有人敲门,古恪说“进来”又转头对沈梓说“应该是宜笑”刚说完,沈枳就进来了。她看到沈梓也在还挺惊讶道“二哥,你还在呀。”
沈梓笑着打趣“怎么不想二哥在这?”
沈梓摇头“当然不是。”又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古恪“师兄,我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