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银子,买吃喝用的,买金疮药,我已身无分文,实在没银子去买了呀。”
魏霖道:“我有。”
赵以澜没动静,买不买棉被本就不是银子的问题,她决定先安抚下他来,一切等明日再说,万一他今天晚上就撑不过去细菌感染发烧死掉了呢?那就不用纠结被褥的问题了。
赵以澜道:“殿下,不是银子的问题,外头可有人要杀你,我自然是尽量低调行事为好。这样吧,先过了今晚,等明日我再帮你去置办,你看可好?”
魏霖面色不渝,可到底明白情势逼人,只得憋屈点头。
赵以澜松了口气,道:“来,先喝些温水。晚上只有烧饼糕点,你将就吃些便睡吧,多睡睡,伤好得快。”
她将魏霖扶起,喂他喝了大半杯水,又让他吃了两块糕点,再安置他躺下。
魏霖感到些许不自在,躺下后终究体力不支,很快沉沉睡去。
赵以澜替他掖了掖被角,带着碗转身出去。
天色已暗,赵以澜叫来丁小花,因被褥不够,便选了间屋子,两人一道睡。临睡前,二人用热水洗漱,换上赵以澜新买的衣裳。
这一天下来,有再好的体力都要告罄,丁小花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而赵以澜却还清醒着。
身体很累,她的精神却依然亢奋。这是她在古代的第一日,谁知竟过得如此精彩纷呈,险象环生。也不知今后的日子,是否也会与今日一般?即便今日睡去,明日恐怕还要面对新的烦恼。
她带着魏霖逃出大皇子府,目前还未有动静,但锦衣卫不会不晓得,他们也死了不少人呢。今日还未听到消息,明日会不会展开全城通缉?到时候,藏着魏霖对她来说便是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爆。只要把魏霖丢出去,她便是彻底安全的,锦衣卫要抓的是大皇子府的人,她一个局外人,他们甚至都不认识她,她自然是安全的。只是……想到方才给魏霖清洗治疗时他面上的倔强,她实在不忍心将他丢出去。
看来,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最紧要的,便是明日带丁小花去吃明月楼,拿到成就点和好感度,否则就那1点好感度,她连系统给的那些作弊器都用不了。
赵以澜想到夜深才睡去,第二天一早便又自然醒来,也不觉得累,起身后先去隔壁看了魏霖。
魏霖在赵以澜进入屋子时便睁了眼,大概已醒来许久,眼神清明。
赵以澜走近,自然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也不知是庆幸还是惋惜地说:“没发烧呢。”
她看着魏霖的脸色,察觉他似乎有些话想说,便问:“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魏霖别开视线:“没有。”
赵以澜突然了悟:“你内急了是不是?”
魏霖耳尖微红,算是默认了。
赵以澜笑道:“此乃人之常情,你无需害羞。上小的还是大的?我扶你起来。”
魏霖垂着视线,任由赵以澜将他扶起,极轻地说了一句:“小的。”
屋内有个旧马桶,虽许久没人用了,里头却是干干净净。赵以澜扶着魏霖来到墙边,问他:“你自己能脱么?”
魏霖声音很坚决:“能。”
赵以澜便别开视线,等待他自行解决。
魏霖身体受伤,手脚无力,许久后才脱下裤子,若赵以澜这时候转过脸来,便能看到他的英俊面庞上晕满飞霞。
赵以澜听水声歇了,又感觉到魏霖正与他的亵裤做斗争,半晌他才道:“……好了。”
她也不多话,扶着他回到床边躺下。
“你先歇着,一会儿早饭好了叫你。”赵以澜道,“还是昨天那几样。”
魏霖皱了皱眉:“我不饿。”
赵以澜劝道:“吃饱了身子才能好得快,难不成你还想一直躺下去?”她感觉自己要变成他的老妈子了。
魏霖沉默,片刻道:“我吃。”
“这才是好孩子嘛。”赵以澜笑道。
魏霖蓦地抬眼看她,冷笑:“你比我还小上一两岁,你说谁是孩子?”
赵以澜知道自己一时疏忽不小心把真实想法带了出来,看他受伤可怜,不想再惹他生气,只好说:“我说错了,我才是小孩子,殿下您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魏霖抿了抿唇,算是勉强接受了赵以澜的歉意。
赵以澜心累,第一次见他时他还像个大人,未料受伤卧床不起的他却更多了些孩子气。
难哄。
赵以澜出去时丁小花也起了,正在烧热水,她原本就是大皇子府的粗使丫鬟,这种活做惯了。
赵以澜等丁小花烧好热水,才用热水漱口洗脸,又吃了一餐热水泡烧饼。丁小花依旧不敢到魏霖跟前伺候,赵以澜便只能亲力亲为,喂魏霖吃了早饭。随后她查看了魏霖的伤口,又多倒了些金疮药,再度包好。
随后,赵以澜带着丁小花一起打扫了院子和屋子。之前院子是有一柄锁的,被还有内力的赵以澜给掐断了,如今只是虚虚地挂在那儿,权做掩护。她还耳聪目明那会儿看过,周围都没什么人住,但怕有人跟这家原先住的主人熟悉,昨日她出门回来都遮遮掩掩的,尽量不让人注意到这边。万一真有人注意到了,她也只好假装是新住户了。
见日头不早,赵以澜来到魏霖的屋子,见他正在发呆,便道:“我跟小花出去探探消息,你在此处安心休养,有事等我们回来再说。”
谁知,魏霖竟一把抓住赵以澜的手臂,盯着她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