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和我吃饭,你应该一起过去的。”沈奚说。
“开玩笑,我过去干嘛?”谭庆项好笑,“再说了,他把我大衣都穿走了,我怎么去?”
周礼巡嗤地一笑:“还有我的领带。”
……
沈奚晓得两人要调侃,端了碗,凑着喝豆浆。
谭庆项和沈奚的革命友谊深厚,知道两人之间的事情也多,有些话,并不适宜在周礼巡面前掰开揉碎了谈,于是也就没和沈奚多说,继续和周礼巡刚刚的谈话。
听他们聊了会,沈奚捋清了一些疑惑。先前她就奇怪,周礼巡漂洋过海回到中国,不该只是帮傅侗文处理家里的事。原来,他帮傅侗文是次要的,北上去见外交总长才是主要的。
谭庆项对沈奚解释:“政府这两年一面支持参战,一面也在为战争胜利做准备。北京已经聚集了许多外交官员,还有专修国际法的博士。大家都在反复研究国际法的条例,想要在战争胜利后,顺利拿回我们在山东的主权。”
沈奚虽不关心战争,可是许多同学都在英法两国,对战局也多少有点了解。
在去年德、奥阵营就开始衰败,陈蔺观来信也如此说。
救国这条路,他一直在实践,从不顾忌个人名声的好坏,只在乎更实际的东西,从来从来都不是写个文章喊个口号那么简单。
搅拌着豆浆的调羹,轻轻碰着碗,她像个小女孩似地,在想着心上人。
“是侗文说服我回国的,”周礼巡这个法学博士也笑着说,“他是个最能蛊惑人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