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连黄小路也病倒了。萧玉台擦了擦他头上的汗,正冥思苦想,没留神白玘端来一盏茶水,哗啦摔了一地。
“公子没事,没事,我再去。”
片刻,白玘又端来一盏,萧玉台哪有心思饮茶,且今日这茶水还有一股怪异的铁锈气味,但见白玘巴巴的看着,便一饮而尽。
“公子觉得怎么样?”
萧玉台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小白泡的茶,自然不错。”
白玘捧着茶杯,欣然出门。萧玉台也未曾留神,突然哗啦啦数声,杯盏碎裂,白玘晕倒在地,一张娇嫩小脸正扎在了杯子碎片上。
萧玉台大惊失色,急忙把人扶到房中,刚料理好白玘,陈大夫便派人来请。
“于大夫,萧大夫,我给两位引见。这位是前太医院院丞许昭许老,许老听闻疫病难以控制,亲自向太守大人请命,来疫区看诊。”
许昭抬眼望了望萧玉台,有些诧异:“你这个小大夫,竟然也来了?我听说,陈大夫、于大夫都曾经参与过疫病抢救,有过许多经验,因此才被派了进来。你一个小娃娃,怎么也会来了这里?这疫病可不比其它,你没有什么经验,不如即刻回去吧!”
萧玉台略微一怔,许昭这态度,虽说不算冷淡,却也有几分怪异,那诧异似乎故意做出来的。几人寒暄几句,便和许昭一起去给病号看诊。
萧玉台将记录病情的画册拿出来,与许昭边走边说。许昭见她确实心细如发,又旧事重提。
“你还是个孩子,年纪又轻,也不知道出师了没有,还是先出去吧!”
严征酸溜溜道:“许老不知,这位小萧大夫不止出师了,还带了个徒弟,开了一家药堂!医术应当是不凡的。”
许昭有些不悦,不再提起这事,到了夜里,又单独将萧玉台唤去。萧玉台先开口问道:“许老,可是……尹寅让您老人家传话?”
许昭微微颔首:“尹寅这孩子的心性,老夫是熟知的。看着玩世不恭,却一片赤子之心。他既然当心你,又为你铺好了路,你便先回去吧!横竖也是帮不上忙。若真到了焚村地步,他也是难护住你的。”
萧玉台自然不肯离开,又央求许昭去看一看白玘。许昭见到白玘,脸色便有些难看。
“她身体不错,暂时无事。”说完环顾四周,见只有一张床榻,吹胡子瞪眼道,“萧玉台,老夫见你医术不错,又受人所托,才传了这话,可你要知道,这疫病不是闹着玩的。”
“许老,我并没有闹着玩。”
许昭一指床上的白玘:“你到此处,还……竟然还如此弭乱,真是,真是……尹寅已叫你出去,你既然不用心看诊,为何还不出去?”
萧玉台连忙解释:“许老您有所不知,我之前与太守苏大人有些误会,他未必肯放我出去。”
许昭更气了:“原来,原来你竟然不是自愿进来的!怪不得如此!”
萧玉台也解释不清楚,但有些话还要说,便直言道:“许老,这疫病自发,便先是从上了年纪的老人开始。您医术卓绝,不如看过之后就先出去,这样,也能保证您的安全……”
“你这是说,我老了?还是诅咒我染上疫病?老夫看过疫病无数,自然知道如何有效预防!”许昭气的手发抖,拂袖而去。
萧玉台深知人若有了偏见,是听不进去话的,也不以为意了。哪知第二日一大早,就不见许昭起身,再一探脉,果然发热了。
“连许老也病了。”严征再没有那些雄心壮志,噗通一下坐在地上,喃喃道,“已经半个多月了,村里的好人都没几个了,苏大人也不再送药材进来,那些差役都退了出去……多半,多半是要开始了。”
陈大夫劝了他几句,他还是喃喃不断,为免引起恐慌,只好将他先关在了房里。
“小萧大夫,现在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你若有些门路,便尽快想办法出去吧!”陈大夫道。
萧玉台问道:“那陈大夫呢?”
“我孑然一身,也没有什么牵挂。而且,我还想再看看,说不定有办法呢。”
萧玉台笑着道:“那我和陈大夫一起留下。”
陈大夫嘴上没说,却有些欣慰的笑笑:“那也好,我和萧大夫互相有个照应。我再去看看许大夫,希望不是疫病。许大夫医术精绝,对疫病更有研究。”
萧玉台是真心佩服这位陈大夫,恭敬行了一礼。
白玘脉象没有异常,也没有感染疫病,却一直昏昏沉沉的,没有清醒。夜间,萧玉台给她擦了擦汗,听见她迷迷糊糊的说些梦话。
“不是……公子,不是病……”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房门被砸的嘭嘭响,丁哑巴脸红耳赤的来撞门,不住比划。萧玉台看不懂,打断他:“哪里出事了?带我去。”
第八十一章找死,找你
丁哑巴跑的飞快,将萧玉台带到陈大夫房间后面,陈大夫一身是血,被捅了好几刀,已经气绝多时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玉台一把抓住丁哑巴,实在难以相信。
丁哑巴挣开她,指了指屋子里,严征还在喃喃不休,手中握着一把血淋淋的匕首,身上全是喷溅上的血迹。
里正丁蜀咳嗽不停的过来:“萧大夫,我已经报给外面的差役了。早上我和小哑巴过来,就见陈老大夫倒在地上,严大夫抱着匕首坐在地上,不停说话。我们怕他伤人,就将他关起来了。萧大夫,差役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