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需要给自己压力。”
“你不记得,有我记得。你去哪里,我就找到哪里。”
“安心等我回来。”
再次坐上前往常州马车的洛浮生,耳畔回响着飞魄最后说的那些话,脸始终烫烫的。
飞魄交给她的锦囊在指尖攥着,洛浮生想了一路,直到马车驶进了常州地界,她也没有下定主意要不要打开。
洛浮生明白飞魄的用意,台州一行,生死不知,他提前将这个锦囊交给她,就是希望若是台州一役败了,亦或者他没有完好归来,这锦囊便能解了她的惑。
所以飞魄才不想她现在打开,而是希望他能战胜归来,亲自与她说那些被她遗失的旧日往事。
可洛浮生心底始终藏着一分犹豫,那就是万一飞魄认错了人,他一路追寻的并非是她,而是另有他人,这番深情岂不是真的要被辜负了?
若是现在打开,她提前看到锦囊里的东西,还是想不起飞魄到底是什么人,还有机会赶回去告诉他,她并非是他一心寻觅的佳人。
只是这样,她与飞魄大概也就擦肩而过了。
想到这里,洛浮生的心口不由得揪紧,甚至有点泛疼。
真的对飞魄动情了吗?最开始想要勾搭飞魄,是想借他留在军营,结果却不知怎么,竟然假戏真做了。
洛浮生啊洛浮生,你还有那么一件大事要干,怎么可以在这时候分神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洛浮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将锦囊往怀里一塞。
不管是认错,还是确有其事,飞魄既然已将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安排妥当,那暂且听他一言。
若是此番不行,大不了再跑趟南疆!
打定主意的洛浮生暗自握拳。
她撩开了车窗帘,抬首往前方望去,只见常州城城门楼已近在眼前。
这边马车安全驶进了常州城。
那边一支百人精英队伍也趁着夜色隐入了山林。
打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与洛浮生定情的cǎi_huā贼——飞魄。
只是他们所去的方向,却与台州城正好相反。
卷三死生共休戚第二十章被骗了
炎阳烈烈。
洛浮生站在常州城西城门楼之上,遥望着远方一片荒芜之景,身后站着陪她一起来常州的两位黑甲兵。
三天了,她已经来到常州三天了。
飞魄口中所谓的海河城防军退兵至常州非但没有动静,而就在刚刚,她无意中从谢烟处听闻另外几乘载有粮草的谢家运粮队伍已经安全抵达了海河。不仅如此,意图阻拦粮草的朝廷官兵依旧严控把关着常州至海河的水陆两路的关卡。常州知府胡不全,更没有任何要迎接海河城防军的意思。
这一切,都说明了一个问题。
她被飞魄骗了!
石敬之根本没有放弃海河的意思。飞魄之所以急于送走她,很可能是另有计划,而这个计划直接关乎到海河的安危,亦或者是飞魄的安危。因为只要她留在军营,一定会想办法跟着飞魄行动。
从怀中掏出飞魄留给她的锦囊,手指轻轻滑过锦绣织就的繁花图案,耳边再度回响起两人分别时,飞魄说给她听的那些话。
退兵是假的,那这锦囊之中所藏之物的含义,是不是假的呢?
飞魄与她,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言是旧相识呢?
洛浮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物。
“你们两个应该不是石家军的人吧?”
两名始终跟在洛浮生身侧,从未当面摘下过遮面偷窥的黑甲兵没有回答。
“那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
洛浮生拎起那枚锦囊,在两人跟前晃了晃。
黑甲兵眸色不变,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沉默。
洛浮生也不恼,垂首细瞧了眼锦囊,感叹道:“这绣工,一瞧就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可惜了。”随手一抛,锦囊在城门楼上空滑了个优雅的弧线,飞向地面。
居于右侧的黑甲兵几乎是瞬间飞身扑下城楼,将锦囊接于手中,又飞了回来。
“好功夫。”洛浮生黑眸微弯,这功夫可不像是普通士兵能有的,“你们该不会跟徐州的那几人一样,也是泰领兵的江湖友人吧?”
黑甲兵不说话,只俯身将锦囊重新送到洛浮生眼前。
洛浮生看了一眼锦囊,又扫了眼黑甲兵,双手往身后一背,轻笑道:“这玩意我不要了,你们两个留着吧。”扭头便走。
黑甲兵们互望一眼,不声不响地跟上。
洛浮生直奔谢烟居处,她记得谢烟有前往海河参军的打算,如果可以,她想借谢烟的力量再返军营。
只是谢烟此时并不在府邸,穆晓晗称谢烟去了府衙与知府大人商讨要事,洛浮生转而赶往常州府衙,不料连谢府大门都没能出去。
飞魄安排在她身边的黑甲兵仿佛已经知晓了她的打算一般,如两座黑山堵在她的面前,不许她出谢府大门一步。
自打洛浮生回到常州,就暂居在谢烟的府邸。这三日,她日日跑去城门楼等退兵的大军,黑甲兵都没有做过阻拦。甚至可以说,除了形影不离的跟着她之外,黑甲兵没有对她所行之事做出过任何的干涉。
在确认自己的自由已被限制之后,洛浮生心底腾起一股莫名的愤怒。
她知道,这肯定是飞魄的安排。
飞魄早就预料到她在得知被骗后,一定会想办法重回军营,所以提前叮嘱了这两名黑甲兵,一旦她有欲回海河的举动,就要力加阻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