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不禁又说:“苏总,快救救恭小姐。”
苏澈沉着脸回了声,“你好好休息,我会救她回来的。”
从医院出来,望着满目苍穹,他忽然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一种从未有过的失落感让他无所适从。伸手去拉车门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周身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了,他挥拳打在车顶,沮丧得无以复加。
他满心以为给了她最严密的保护,可她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他说过要护她一世周全,可如今他连她在哪儿都不知道,想到她曾经遭受的种种磨难,他就觉得揪心。
语茹,你在哪儿?
谁也不知道,张惟在夜半时分开车载着恭语茹到达云南边境,正准备将恭语茹偷渡去缅甸。一切都联系妥当,当一艘货轮停靠在码头上时,张惟将还在昏迷之中的恭语茹交给了接头人,他接过一沓钱之后,看都没看恭语茹一眼就驱车离开。
而那艘货轮很快就消失在茫茫夜色里,朝着一个陌生的国度驶去。
夜风欮欮之际,货轮在海里飘摇着前行,恭语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发冷,冷得就像她躺在冰冷的水之中,她缓缓睁开眼,只觉得眼前的东西一片模糊。她伸手去抚疼痛的额头,用手去支撑地面,却发现自己正撑着一片冰冷的木板上,木板上甚至还渗着水,她忽然不对劲,晃了晃头,定晴之时才看到自己完全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但让她吃惊的是,离她不远的地方,有几个神色惶恐的女人正盯着她,那模样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似的。
她想站起来,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完全无法起来。
在感觉到身体正在摇晃之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在船上,再看向那些陌生的女人时,她惊讶的问道:“这是在哪儿?你们是谁?”
女人们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看起来很是惊惶,对于恭语茹的问话,她们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就摇了摇头。恭语茹纳闷了,着急的问起来,“你们听得懂我说的话吗?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们还是摇头,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
然而她们其中唯一一个没有穿少数民族服装而是穿着一件蓝底白布衫的女人缓缓开口说:“我们,在船上……”
恭语茹顿时往她身旁爬过去,“你听得懂我说话是吗?你们是谁?我们为什么会在船上?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她们听不懂汉语,我念过书,我能听懂。我们是因为家里穷被蛇头卖去缅甸的,你看起来不像是很穷的人,为什么也要卖过去呢?”
“你说什么?你说这里的人都是被卖去缅甸的?”
“嗯,我们都是。”
恭语茹心一惊,她挣扎着要起来,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没办法站起来。女孩见她这副狼狈样便走过来扶她,“你这是怎么了,因为生病了家人才把你卖过去吗?我是白族人,你可以叫我金花。”
“金花,我没有生病,我是被人下药害得走不了路。”在金花的帮助下她站起来,抬头看着舱顶,要往那通向舱顶门的楼梯走去,但金花却害怕地瑟缩了一下,问,“你要干什么?他们很凶的,你不要乱来。”
“麻烦你扶我上去好吗,我不能被卖去缅甸,我要回去。”
金花扶着她的手一放,往后退了退,恭语茹幸而已经扶住楼梯了才不至于摔倒,她不由得问,“你怎么了?”
“我劝你最好不要惹事,否则我们都会跟着遭罪的,他们都不是好人。”
“可是……”
恭语茹的话还没说完,舱顶的门就便人重重的掀开,一个恶声恶气的男声传来:“大半夜的不睡觉吵什么吵,再吵我就把你们丢出去喂鱼!”
借着昏暗的灯光,恭语茹看到说话的人是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他的脸黝黑,而且眼角处的刀疤在灯光下尤为触目,虽然他的样子很吓人,但恭语茹还是积极为自己争取的说:“大哥,麻烦你帮帮忙,请你送我回去好吗,只要你送我回去,你想要多少钱我都会照付,我不能被卖去缅甸!”
壮汉嘿嘿笑了两声:“你的钱谁敢赚?你可是黑哥指定要的人!”
“黑哥是谁?”
“你连黑哥都不知道?到缅甸之后你可就是他的女人了,我劝你最好安分点,黑哥要的人没人敢动,我虽然不敢动你,但是要让你安分我还是敢的!”壮汉说着就拿了条麻绳,因为身上的药效未过的原因,恭语茹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他绑得结结实实。
看着被绑着了,壮汉的眼睛却落到墙角的几个女人身上,脸上露出邪淫的笑。
而同时躲在角落的,还有那个叫金花的女孩。
在这几个女人中,她的容貌最为出众,所以壮汉的目光就落在了她身上,他邪笑着走过去,一把就抓着她的衣襟往上走,金花害怕的挣扎大叫:“不要,放过我,求你放过我,救命,救命啊……”
壮汉的笑容如此邪魅,谁都知道他把金花带走要干什么。
可墙角的女人只能顾着自己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生怕他会把自己当成下一个目标,可恭语茹不怕,她扯着声音喊道:“你要干什么,放开她,快放开她!”
壮汉厉声喝斥道:“你他妈的别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办了你!”
“你们这些人渣,放开她,不许你们伤害她!”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