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那漆黑的巷子里竟然照出了一点光芒,像神迹一般,突兀而耀眼。那光芒越来越亮,越来越近,有辆车从巷子里开了出来。
两个男人人走路摇摇晃晃的,挡住了车子的去路,弄得那司机不断地按喇叭。
林子伊看到那光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光明代表着希望。她一边挣扎一边求救,在她短短的一生中,从未这样尽力过,她仿佛要用剩下的所有生命去争取这一次机会:“救命啊!救救我!”
巷子窄,那轿车于是停住了,从车上下来两个人,往这边跑来:“放开她!你们做什么呢?!”
那两个醉汉不爽道:“不干你们的事。”
他还没说完,就被揍了一拳,倒在地上找不着东西。扛着林子伊的那人见到情况不对,立刻扔下她跑掉了。
林子伊扶着墙站稳,还未来得及平复一下心情,抬头便看到沈路一脸焦急。沈路问她:“你没事吧?”
林子伊刚刚萌发的生的希望又暗了下去,她此刻只想一头撞死。
沈路似乎想碰她,但又不敢,只得保持着一定距离打量着林子伊,确定她没事后,沈路刚想开口安慰两句,林子伊却捂着脸哭了起来。
许之和又揍了那人好几拳,呸了一口道:“真是什么人都有!”然后他走过来,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林子伊,一时有点尴尬,只得劝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们送你回家。”
上了车,沈路和林子伊坐在后排,许之和在前座坐下,车厢里安静了一会儿,许之和开口:“你家……在哪呢?”
林子伊只是摇头。
沈路又迟疑着问道:“你怎么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
林子伊拿手绢擦鼻涕,抽噎着说:“和家里吵架,跑出来的。”
沈路:“……”
“这多危险啊,我们送你回去。”许之和说。
林子伊本不愿多说,但听了这话,只得一脸央求地看着他,摇头道:“我会被我爸打死的。”
“不至于吧……我们不提这个就是了。”
林子伊没有再说话,沈路看见她额头上的伤,问道:“车里有医药箱吗?”
“有。”司机回答,打开车门去后备箱找。
林子伊伸手摸摸额头,才发现那里已经肿起来了,她为了改变许之和的决定,便解释说:“这就是我父亲砸的。”
许之和倒吸一口气,难以置信道:“不会吧?”
作为独子从小被宠到大的他自然不能理解,而沈路的目光沉了沉,却还是说:“我们送你回家。”
林子伊只能报了家里地址。
到家时,许之和和沈路同她一起下来,林子伊站在门口按门铃,三个人等了很久都没有人来开。林子伊低下头,脸涨得通红。许之和等得着急,自己伸手再按了一遍,然而还是没人开。
林子伊摇头:“他们不会让我进去的。”
“岂有此理!”许之和很愤怒,他捶了两下门,门里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沈路抬头,看到房子里灯火通明,却门窗紧闭,他问:“你们为什么吵架?”
林子伊觉得那理由说出来都丢人,只诺诺道:“我父亲嫌我每天都呆在房里,只有吃饭时才下来。”
沈路苦笑,许之和闻言更是光火:“就这样?你父亲还讲不讲理了?!”
林子伊没忍住,眼泪又掉了下来,三个人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最后只得上车离开。
许之和一直很生气,他骂道:“世间竟有这样的父亲,自己女儿的死活都不管!要不是碰到我们,你……”
沈路制止他:“之和,别说了。”
许之和一肚子话只好咽下,过了一会儿,他说:“沈路和纪罗洋最近来上海,借住在我家,你也去我家吧,和我们一起回去。”
林子伊没有其他去处,只好跟着去,心里只觉得自己是没人要的孩子,爹不疼娘不爱的,只得寄人篱下,求人收留。她还拒绝过沈路,许之和也没和杨文仪在一起了,自己这算什么啊,他们没有一点义务这样照顾自己。林子伊心里虽然感激,但更多的是羞愧。
☆、难眠之夜
许之和家是一栋很大的三层洋房,车子先是开过一片小树林,经过一块大草坪,最后停在门前的楼梯那。楼梯直通二楼的阳台,林子伊看见纪罗洋站在阳台上冲他们招手。看到林子伊,纪罗洋很惊讶,他看看沈路,沈路却是面无表情,他便没有多问。
在书房里,四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有女仆端来茶点。女仆走后,房间里寂静无声,纪罗洋看三个人都低着头不说话,忍耐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是怎么了?一回来就这样?”
沈路看着他,却不知该怎样回答。纪罗洋有点急了,他说:“好好,你们都不理我,我就活该被你们瞒着。”
看他生气,林子伊想解释,沈路却在她之前开口道:“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子伊,然后……她家……”
纪罗洋睁大眼睛等着沈路继续,沈路却是说不下去了,纪罗洋于是叹气。
林子伊看气氛沉重,便自己说道:“我跟家里吵了架跑出来,没有地方去,许之和收留了我。”
“哦。”纪罗洋终于满意了,又埋怨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一个个都这么严肃。”
许之和转转茶杯,终是沉不住气,把茶杯一放,叫来一个下人吩咐道:“去林家门口守着,什么时候开门,什么时候回来报告。”
纪罗洋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