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飘着如同棉花般的细雨,打落在脸上身上,很是舒服。半湖的平静也被打破,那些细雨不断的落在湖面上,引得水光粼粼。蓦地,一行人出现在了通往湖心小屋的小桥上,不下二十人,皆是服饰统一的女人。唯一一个不同的,便是那走在最前的女人。她一身拖曳的长裙,华丽的发髻,插在发髻上的步摇随着她走动也在晃动。气势汹汹,一行人直奔湖心小屋,看起来,恍若要去战场上杀敌一般。很快的,她们便抵达了湖心小屋。只不过,缓缓地,那走在最前的女人便停下了脚步。华丽的发髻下,一张脸还算俏丽,只不过,无论眼角还是眉梢皆透着狠厉,若是眼睛能杀人,想必她应该是用眼睛杀了一票人了。齐舒妤停下脚步,双手搁置在腹部,那华丽的广袖刺绣精美,即便此时天上无太阳,但依旧能看得到那些刺绣泛出来的光。小屋里,传出来几乎要死过去一般的哭声,哭的无力且绝望,让人听着便觉得撕心裂肺,心痛难忍。微微皱起眉头,齐舒妤倒是没想到,来到这儿什么都没见到呢,居然听到的就是恼人的哭声。“阿雨,进去瞧瞧怎么回事儿。”真是晦气,天气阴沉让人气闷,这哭声更是让人不快。身后,一个女子走出来,尽管身上的衣着与其他人是一样得,但是那头发却很是利落。行走之间也生风一般,她是个练家子。“是。”恭敬的回答,随后阿雨便走进了湖心小屋里。走进小屋,看到的便是朴素的小厅,哭声是从卧室传出来的,阿雨直接转身走进了卧室。卧室里,一个小姑娘跪在床板,哭的正是她。而床上,一个纤细的身影躺在上面,盖着被子,床幔半挡着,也看不见是什么情形。眸子转了一圈,阿雨直接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跪坐在床边依旧哭泣的小姑娘,随即开口冷冷道:“哭什么呢?”哭着的人忽然听到声音被吓得身体一抖,下一刻缓缓的扭过头来看向阿雨,泪流满面,眼睛红肿的如同核桃一般。“问你话呢,哭什么?”阿雨几分不耐烦,呵斥道。碧珠一哆嗦,随后磕磕巴巴的回道,“太子妃、、、太子妃要死了。”缓缓扬起眉毛,阿雨看向那躺在床上的人,还是看不见脸,但是那盖在被子下的身体倒是一动不动的,看起来像个死人。“怎么回事儿?”阿雨露出笑意,倒是省事了。碧珠抽抽噎噎,瞅了阿雨一眼,然后爬到床脚,手颤抖的掀开了被子。露出来的是苍白的腿脚,没有一丝的血色。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小腿上有一块青紫,细看的话是一只手的形状。阿雨几不可微的睁大眼睛,这种情况她倒是没碰到过。毕竟之前,但凡太子爷召过侍寝的,第二天见到都很嚣张。将露出来的腿脚盖上,碧珠身体无力的靠在那儿,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太子妃要是死了,奴婢也活不成了。”说着,哭的更是撕心裂肺。阿雨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会禀告良娣,为太子妃提前准备好一切的。”碧珠哭的更是撕心裂肺,生活无望,听起来她好像也要去死了一样。嘴角噙着笑意,阿雨转身离开。伏在床边,碧珠哭的要抽搐窒息了一样,在外面也能听得清她那动静,但凡有心都会动容。小屋外,阿雨走至齐良娣身边,微微倾身低声的说了几句话,齐良娣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睛,“怎么会这样?”阿雨摇摇头,“奴婢也不清楚,但那手印奴婢看了,根据长度以及宽度来看,应当是太子爷做的。”男人的手。“省了我的力气了。吩咐下去,湖心小屋的用度减半,今年雨水太少,国库也不充盈。咱们东宫,自是要以身作则,决不能奢侈浪费。”齐良娣叹着,听起来好像真的在为太子爷解忧。“是。”阿雨立即应答,这种事,她们显然做了不是一次两次了。转身,华丽的广袖也随着她的动作轻甩,齐良娣举步离开湖心小屋。一行人跟随离开,天上的绵绵细雨也越来越大,打得半湖刷刷作响。碧珠的哭声渐渐地被雨声遮盖住,逐渐的,消失于无了。卧室里,被子掀开,楚璃吻一条腿踩着脚下的床柱。但因为个子有限,脚蹬在床柱上,头就枕不到枕头。但是,她那个样子看起来倒是自在。“用度减半?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让我去死啊,啧啧,最毒妇人心。”不过呢,接下来那位太子爷该大失所望了,除了减了她的用度外,齐良娣什么都没做。他要看的戏,看不成了。“太子妃,你怎么还笑呢?用度减半虽说也不算什么事儿,但很显然,齐良娣已经盯上我们了。要是过一段时间太子妃还好好地活着,她不会发疯么?”单是想想,碧珠就觉得恐怖。那齐良娣身边的侍女,都是有功夫的。“她会不会发疯我不在乎,但那位太子爷肯定会坐不住。”这次想将火引到她身上,也不知他抱着什么目的。但根据她的猜测,大概和顾沉毅有关系。顾沉毅是南晋第一武将,地位声望自不必说。看来,太子爷的处境很不好,否则也不会打主意到这上头来。他若是真想得到助力,接下来肯定还会找她的。只不过,那个时候,他的态度可就得变一变了。生存啊,真是不易。“太子妃,你说,这太子爷什么时候能、、、”说着,碧珠做了一个吐舌头咽气的表情,她还在盼着燕离暴毙呢。毕竟,大卫皇室这种事情没少发生。“难说,就得看他是否命大了。”依她看,这燕离很聪明,想要弄死他,也不容易。当然了,还是得说用哪种方法,毕竟要人死的方法也有很多。“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