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的心就彻底冷了下来。
秦洛靠在他怀里,仰起头看他。
明明面色苍白,看着他的神情还很轻松,见他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她微微一顿,扯唇轻笑了一声,声音沙哑,“你伤势未好,逞什么能?不想恢复武功了吗?”
沈清欢内力被废,伤在琵琶骨,虽然严重,却并非不能医治,可若是再中一箭,就是素有“神仙手”之称的林惊蝉也救不回他了。
“你……”沈清欢眼眶微红,只觉得喉咙紧得难受,一个你字吐出来之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秦洛的手被利箭上的倒刺磨破了,皮连着肉都被翻了出来,露出好几块大的血口,殷红的鲜血流出,将她的手染红。
半夏只看了一眼就哭了出来,“秦哥哥,你疼不疼?”左手掌心的肉都翻了出来,可见是用了多大的力道才阻止了利箭。
秦洛疼的额头青筋突出,汗水沁了出来。
她却咬着牙,连一声疼都不曾喊过,熟练地从衣裳上撕下一块布,随意洒上金创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沉着下令道:“惊蝉,我医术不如你,你帮他看看内伤,半夏,你做守护,你们三个待在屋子里,哪里都不许去!”
话落,不待众人反应,一把抓起靠在墙壁上的银枪就冲了出去。
大堂内,青山、青藤已经同夺命双煞厮打在一起,秦洛眸光一寒,提着银枪就对着中间手握弩弓的锦娘刺去,来势汹汹。
锦娘的手上还拿着弓箭,瞧见此景,闪身躲过的同时对着秦洛抛了一个大媚眼,娇笑道:“秦大将军还真是有魄力,难道……这就是你邀请女人入室的诚意?”
“小娘子很喜欢不是吗!”秦洛冷笑一声,银枪如流星,从她的手中甩出。
她脚下如生了风,踩着房柱而上,借着力道逼近,落下的时候抓住银枪笔直的对着锦娘的胸口刺去。
锦娘大惊之下一个闪身,只听得“嘶拉”一声,银枪不曾刺中她的心脏,却是将她的衣裳从肩膀处挑开,露出了如玉的雪.臂以及里面绣着牡丹花纹的肚.兜。
锦娘垂眸看了一眼,忽明忽暗的光线下,圆.润呼之欲出,甚至晃眼。不远处打斗的夺命双煞动作一停,投来火.辣的视线,仅仅是一个愣神,他们二人就被青山和青藤抓住空荡袭击了过去,一个被刺中了肩膀,一个被踹飞了出去。
瞧见同伙处于下风了,锦娘不怒反笑。
她往旁边的桌子上一躺,刻意将衣裳往下拉了一些,灵动的舌头伸出,在唇边打了一个转,拖着长音道:“秦将军原来是想着这事啊,你直接同奴家讲就是了,奴家心悦将军,若是能同将军一夜fēng_liú,便是死了也甘愿啊——”
这幅放.l的模样让刚爬起来准备战斗的夺命双煞又是一顿。
锦娘生的丰满,长得又俏丽,修长的腿笔直的伸着,露出了光滑的脚踝,上面挂着的小穗子随风飘摇,颇有几分风.流韵味,若是寻常男人见了,难免心.痒.难.耐,可她碰见的是秦洛,这美人计就不那么好使了。
秦洛眼眸从她修长的大腿上划过,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哼声一笑,“既然小娘子诚心相邀,那本将军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言落下,她收起银枪,脚步生风,就向楼上的房间飞去,锦娘见状心中一喜,紧随其后。
一灯如豆,微弱的照着。
听到打斗声时,顾清让正在沐浴,他身形一顿,就重新坐回浴桶中,捧起温热的水往身上淋着,低垂着眼,神色莫辨。
过了许久,他缓缓站起身,还未踏出浴桶,一道黑影就破门而入,撞了过来。
“谁?”顾清让飞身而出,长臂一捞,抓起挂在一旁的衣袍往身上一带,电光火石之间,隔着的屏风应声而裂,秦洛从屏风后面探出头,露出惊慌的神色,“怎么是你——”
话音尚未落,锦娘就闯了进来,在看到房间中还有一人时半点惊讶都没有,“秦将军原来好这口啊,三人一起来,还真是乐趣无穷!”
说着扯下别在腰间的红练,五指翻飞间已经将红练对着顾清让甩了出去。
据可靠消息,沈清欢溜进大营,被秦洛抓在了身边,面前的男子与画像完全对不上,可江湖上本就有易容一说,上头吩咐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取下沈清欢的首级!
秦洛眼眸微闪,停滞了一下才朝着顾清让奔去,口中大喊着:“大人小心——”手上却没有任何动作,甚至银枪还收了起来。
红练带着迅猛之势向着顾清让的胸口飞去,借着月光隐隐看出里面有寒光一闪,顾清让站在原地不曾动,似是被吓傻了。
这一招,他若是躲不过去,便只有死路一条。
眼看着红练距离他仅剩一尺的距离,就在这紧要时刻,顾清让手指微微一动。
唰唰唰——
几炳飞刀破空而出,冰冷的幽光一闪,将红练拦腰切断,紧接着,江沅兮从屋外飞了过来。
“顾兄你躲我身后,千万不要出来!”一把将顾清让拽到了身后,江沅兮抬眸时,眼中有杀意闪现,“大胆狂徒,竟然敢对朝廷命官下手——”
话落手上又多了几把飞刀,对准锦娘射去。
秦洛:“……”
不好一直站在那里不动,秦洛身法快捷,与江沅兮前后夹击,将锦娘困在了房内,眼看着锦娘在江沅兮的攻击下步步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