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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偷听这种行为不怎么好,但是这时候就不要管什么好不好的,面对想要挖他墙角的,必须小心防范,谨慎对待啊。
更何况现在里面正说话,他要是进去岂不是三人都尴尬?
反正于守备比他老比他丑比他穷,想来阿锦应该是不会变心的。
院内,于守备不知道萧颜在外面偷听,看着姜锦,也是鼓起了勇气开了口。
“论理这话,不该我与姜姑娘说的。只是,想想我与姜姑娘也算是生死之交,姜姑娘年轻,有些事情若考虑不周到,只怕日后后悔。”
萧颜在墙外听了这话,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家阿锦怎么会后悔呢,像他这样的男人还是很难找的,就是姜锦的性格,其实也不是会轻易后悔的人。
然而墙内姜锦却没说话。
姜锦没说话倒不是因为有些摇摆,主要是她也不知道于守备要说到什么地步,因此也不知道该回点什么好。
若是于守备人只是想劝阻一下,自己表错情,难免更加尴尬。
于守备见她沉默,便斟酌着道;“七殿下为人甚好,只是嫁人,男子有时候不是重点,到时候七殿下的正妃若容不下你,只怕王府门深,日子艰难。”
这话其实是实话,然而姜锦心中却已经有了决断,当初若不顾虑这个,她也不会考虑离京。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萧颜能冒着风险来东平,于风雪战火中重逢,她若再不动容,可真是没有心了。
她斟酌如何开口表明自己的态度,于守备看着对面的她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遮盖住了明亮的眼睛,整个人沉静如水,死心里一热,道。
“于某虽然不好,然而于某的母亲却很喜欢姜姑娘,家中人口也很简单。”
这虽然没直说爱慕之情,表白的也很明显了。
隔着墙的萧颜本来就因为姜锦没有马上回答于守备而心情忐忑,此时于守备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他更紧张的要跳起来了。
要说家庭上,他确实是不占优势的,生母虽然去世了,还有嫡母半个养母庶母,兄弟姐妹一大堆,没几个是省油的灯。
阿锦一向是比较理智的人……
而于明远这边,说的也确实是实情。
听说过当初于守备之母,突发心疾,姜锦正好在驿站帮忙施救,也算是救了于守备之母,想也知道对姜锦的观感如何了。
至于于明远自己,虽然是鳏夫,但是年纪并不大,也只二十五六年纪,相貌堂堂不说,已经官居四品守备,而且眼看着立了大功马上就要高升,和不才实在没有任何关系。
对婆婆有救命之恩,和丈夫有战乱中的情谊,于守备为人也非常正直,又前途光明,只要姜锦不作死,妥妥的安稳余庆的日子。
即使萧颜自己摸着良心说,如果阿锦嫁给于守备,短期过的日子可能要比嫁给自己可能要更省心。
不过,他是不会放手的。
萧颜甚至想好了,如果阿锦摇摆了,他就进去把于明远给打晕扔出门,大不了大家比拳头大小。
萧颜在紧张,姜锦心下也在叹息,自己这次是选了条最难走的路。
且不说最后能不能嫁给萧颜,就是嫁给萧颜,皇帝皇后嫔妃皇子各家勋贵都免不了要打交道,而且看萧颜的意思,是要要争一争这储位的,姜锦也不知道两人的感情到底能支撑多远。
但是,路是自己选的,姜锦只是希望自己不后悔。
因此,她轻叹了口气,直视着于明远,对于他道,“我知道于大人您担心什么,也感谢大人对我的关心。但是,我其实也不是年轻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如何不明白哪条路比较难走?只是我想人生再世,有些人错过了难免遗憾,只好去赌那并不高的可能性。”
于守备不是年少冲动之时,成年人,尤其这些经过风浪的成年人,也再难有那种炽热的燃烧一切的感情。
便是姜锦自己,若非因为烽火的雪中重逢,也不会下定决心。
于守备本来也已经是鼓足了勇气,不过也是为了自己不遗憾,眼见姜锦神情平静,说话的语调不快不慢,便知道她已经是深思熟虑过了。
“既然如此,于某还是祝愿姜姑娘和七殿下能够成就姻缘,百年好合。”于明远很勉强笑道,“我也听说了,七殿下在姜姑娘请功,许是我多想了。”
姜锦见他神色难看,反而开了个玩笑,“于大人放心,我也不是那种委屈自己的人,若不真是有缘无分,也正好沧海任我行。”
于守备见姜锦笑的灿烂,一时也有些痴了,等回过神来,更觉黯然。
然而黯然归黯然,有些话,说出来之后,心里反而没有多少遗憾。
他已经表明了自己心意,日后想起,至少不会因为这个后悔。
虽然心里失落黯然,许是被姜锦的情绪所感染,他倒是挺平静,然后很有风度的祝愿姜锦能够得偿所愿。
姜锦送他到门口,方才轻叹了口气,准备回屋去休息,不想转身撞见了萧颜在那里,吓了一跳。
她正要失声喊出来,萧颜伸出手捂住了姜锦唇,另一只手把她揽在怀里。
姜锦想要推开他,不想萧颜的手好似铁一样,姜锦挣脱不开,萧颜却弯腰在她耳边轻声道。
“小声点,惊动了于守备岂不是尴尬?”
姜锦白了他一眼,不想惊动于守备,你也别动手动脚啊。
萧颜看她精神,温柔的眼睛里溢出来笑意,呼出的口气让姜锦耳边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