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吗?它好像要死了。”
沈桐儿轻轻抚摸鸟儿的腹部,反而露出舒心笑意:“咦?你吃了红玉?伤口愈合啦!”
鸟儿眨着清亮的眼睛,似是充满悲伤。
沈桐儿叹息:“我真不明白异鬼为什么会躲在这山里,没日没夜的烧这只鸟,还把它浸在棺材里……你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异鬼吗?”
“看到的话,我怎么会有命活着?”许乔递给她止血药,厌恶地望向那个黑漆漆的棺材:“这装得是尸油,师父说过可以焚尽阴间不详之物,我就是用这东西烧掉异鬼吃剩的尸体的。”
“哈哈哈?阴间?哪有什么阴间?”沈桐儿睡了一觉后恢复了些精神,抱着鸟儿扶墙起来:“我看它倒比看你顺眼多了,真不晓得谁才不详。”
黑色的油脂之气比什么都要难闻,许乔立刻掩鼻后退。
沈桐儿自己也抽抽鼻子:“这山上可有水源?”
许乔指向外面:“来的时候似有个瀑布,但都冻住了。”
“咳咳……我去看看……”沈桐儿步履维艰:“你在这儿找找线索,特别是关于那些孩子的,异鬼只喜欢食肉,向来不会去咽下杂七杂八。”
“不行!万一异鬼来了我看不到!”许乔紧张。
沈桐儿圆圆可爱的脸已经污浊不堪,笑容也有几分无奈:“它们许久没现身,定是有畏惧之物,更何况现在我也保护不了你……”
许乔望着她脚下那一滩血,这才缓慢地让开路。
——
天色渐渐明了,最难熬的时候已然过去。
几抹明亮的光从云层中撒入山中雾气,闪烁着七彩的光。
不费什么功夫,沈桐儿便找到了冰封的瀑布,她拾了几块柴用褶子点上火,而后伸手用金缕丝凿开表面,俯身试了试道:“还算干净,小鸟,我先帮你洗洗吧。”
始终一动不动的鸟儿不安地挣扎了起来,长长的尾巴上拖得污油四溅。
“别乱动。”沈桐儿不管不顾地把它塞进水里,骂道:“难不成你喜欢这脏兮兮的尸油,我闻见都要吐出来。”
鸟儿这才老实下来,僵硬着身体任小丫头折腾。
沈桐儿忍着后背的疼痛,努力让它恢复洁净,未料想清澈的雪水溶去尸油,渐渐露出它原本的颜色,惊讶地问:“竟是只白鸟……哇,好大的翅膀和尾巴,你到底是什么呀……”
终于摆脱那几乎将羽毛完全黏住的污垢,鸟儿立刻在水面上自由地扑腾起来。
沈桐儿被溅了满脸水,欢快地笑道:“难道是书里说的孔雀?那你肯定不是只普通的孔雀,不然异鬼怎么会为你花这么多心思呢?”
这只白鸟的确有灵性,脱开她的手便主动把长羽洗净,生怕再被抱住似的。
可沈桐儿毕竟稚气未脱,毫不留情地揪住它三尺多长的尾巴,硬把它夹在怀里,亲了亲小鸟的脑袋:“真可爱,如果是孔雀的话……你从西域来的,还是从西南大山里来的?”
鸟儿通体雪白,只有黑眼睛上的绒毛带着浅浅的黑,勾出条弧度漂亮的线,它歪着头呆看了沈桐儿片刻,似是长叹了口气。
“好啦,乖鸟儿在这里烤烤火。”沈桐儿把它放回岸边,自顾自地脱起衣服:“我把伤口冲洗下,就得下山了,看来这里没有那些丢失的小孩,如果找不到衣物证据,那便连是否死在这里都跟乡亲们交代不清。”
白鸟非常厌恶火焰,扭头看到她的举动更是被吓了一跳,马上展开如云的翅膀**地飞入了层层叠叠的树冠中没了踪影。
沈桐儿本也无意囚禁小动物,扭头进到冰水里适应了下温度,便急着揉搓起身上的泥和血迹。
——
却说许乔胆战心惊,走在山洞里把所有能找到的人类物什都包裹好,马上急不可待地跑了出去。
经过昨夜的恐怖,他已经把小小的沈桐儿当作最可靠的依赖,再不想跟她争斗,只盼着回到南陵原安安生生地过活。
没料到快要行至水边,竟然毫无防备地被个从天而降的白影扑倒,吓得连滚带爬。
好在这并不是什么异鬼,而是只见也没见过的奇兽,飞羽雪白,姿态优雅,却又在清晨的微光中扇着金雾,转身便飞回了树梢,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小子。
沈桐儿刚爬上岸,努力把药洒在后背上,飞速地穿套褴褛的衣服,听到声音不禁抬声骂道:“永乐门的人果然不要脸,竟想偷看我洗澡!”
“谁、谁偷看了,我是叫你快走!”许乔充满不服气:“你有什么好看的?干干瘪瘪!”
没等沈桐儿再教训他,白鸟又重新冲下来抓伤了他的手背。
许乔紧张到连连后退:“这就是棺材里那东西吗?”
“是啊,原来是只漂亮的孔雀呢。”沈桐儿步履轻盈地走过来。
“什么孔雀,孔雀才不长这样子。”许乔否认:“首先孔雀的尾羽是直直的,也不会飞得这么容易,它的尾羽却比绸带还要柔软。”
“嗯……说得有理,要是揪下来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沈桐儿摸着下巴琢磨。
恢复骄傲的白鸟听到这句话,转瞬就逃进了树丛。
沈桐儿开心地笑起来,拍了拍许乔的肩膀:“走吧,找到线索没?”
许乔跟着她迈开步子,说道:“的确有很多遗留的破烂衣服,但都上了年头,而且没有孩童穿的。”
“哎,也许是白来一趟了。”沈桐儿叹息。
许乔很怀疑地偷看她。
沈桐儿皱眉凶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