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这些,小心被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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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太阳格外火辣,照在灯塔的烂木废墟上简直晃得眼睛疼。
郁闷的沈桐儿搬开兵甲残缺的尸体,抱怨道:“你是不是乌鸦嘴啊,异鬼来过了,金萤石没有了!”
许乔在旁厌恶抬袖:“好臭,那东西不会还在附近吧?”
“在你身后。”沈桐儿抬头说。
闻言许乔瞬间就被吓得爬了八丈远。
沈桐儿哈哈大笑:“哎呀,看你这么胆小,还是趁乱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我家人都死了,师父又作出这种事来……也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许乔低下头。
“你还想要永乐门?”沈桐儿终于明白他的打算。
许乔闷着头不吭声。
沈桐儿不晓得南陵原的未来如何,只好苦笑:“等我解决了这个麻烦,你再找个适合自己的营生,留在这水城娶妻生子也不错啊。”
许乔默默地回视她的大眼睛不吭声。
可沈桐儿还没来得及把那些尸体点燃,极远处的河道就传来发洪水般的巨响,惊得她立刻如小猴子般爬到还剩半截的灯塔上眺望,惊讶喊道:“糟糕!金银岛好像要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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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到猢狲撒,这是多么苍凉的经验之谈。
当伤痕累累的白鸟飞到永乐门的房檐上时,甚至都没有被注意到。
毕竟赶回来的弟子已经散播出师父和异鬼一起死在迷雩山的消息,大家能分财的分财,能跑路的跑路,若大的宅院内四处都是横冲直撞的门人与胡乱散落的衣服箱盒。
白鸟垂下优雅的脖颈,黑亮的眼睛最终定睛在后院被抬出的巨大木箱。
它能感受到魂尘微薄的力量所在,忽然扇着还在滴血的翅膀冲过去落在了木箱上。
正搬动箱子的男人不耐烦地挥手驱赶:“哪来的怪鸟,滚开!滚开!”
白鸟才没有闲工夫多费功夫,毫无怜悯之意地横出翅上的长羽,一下子隔断了他的脖子!
惨案发生在瞬息之间。
永乐门人们未想到会出现只杀人的巨鸟,立刻摸出弓箭围了过来。
幸好有自山上逃回的师兄大喊:“快跑!这是妖怪!就是它吃了异鬼!吃了师父!”
白鸟似乎非常不满意自己的新称谓,结果刚刚抬头,已经被吓到濒临崩溃的男人们就全跑光了。
它趁机落地,顶开箱盖探头在一堆金银珠宝里乱翻,觉得姿势不得劲儿了,又疏忽间化成人形,伸手将装着魂尘的小玉盒拿出来,也不管里面装着多少,仰着尖俏的下巴就全吃了进去,吃完还随手把盒子丢在旁边,喃喃自语地抱怨道:“就剩这么些,勉强撑一时而已。”
说着就靠在旁边垂头休息起来。
无论看起来多么像人的东西,毕竟都不是人。
躲在暗处的永乐门杂众根本不知这诡异的白衣公子何来路,竟无谁敢上前阻止,小声窃窃私语、全然惊慌失措。
“这……这到底是什么,怎么会幻化之术……是异鬼吗……”
“异鬼怎么会这么好看,我看像仙子……”
“他是男……是公的!”
“现在怎么办,师父的财宝都被在他背后……”
白衣公子的听觉实在是敏感无比,本无意再大开杀戒,偏被吵得不行,忽然缓缓地抬起羽睫低声说:“你们到底是想要财宝,还是想要命?”
他讲话和他周身的气息一样凉飕飕,迟疑的永乐门人听到后立刻一轰而散。
白衣公子大概闲来无事,回头抓了把金银首饰出来,茫然细看乱丢,忽然像个孩子似的把条明光闪闪的细链搭在白皙的额头上打量,而后又扔了好远,转而忽从这堆珠宝里摸出串朱砂色的珊瑚珠,多看几眼后,便红着耳朵飞速藏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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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苦命的沈桐儿又开始在南陵原里飞奔,她刚带着碍事的许乔赶到岸边,就看到那只三脸异鬼咬着个仍在抽搐的小孩子爬上渐沉的巨船,顿时也顾不得自己跟小白的保证,立刻丢出金缕丝飞速追上去喊道:“放开他!”
异鬼仿佛想要挑衅,停住脚步回首咀嚼了起来。
惨烈的鲜血顺着它丑陋的身体直流下去。
岸边传来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
沈桐儿联想到到云娘,不由有些心酸,使尽力气跳到船上拦住它:“余离!你的同伴都死光了!我看你这回还怎么猖狂!”
异鬼裂开巨口露出血腥的笑意:“同伴——我没有同伴——”
说着它便径直朝沈桐儿砍去。
作为手下败将的小姑娘哪有蛮勇过多恋战,边东躲西闪边叫喊:“许乔!你快带大家逃啊!不要留在这里了!”
自知帮不上忙的许乔赶忙喊道:“乡亲们先去永乐门避难,我师父死了!那里有粮食!”
此刻最惨不过金银岛上的船工和舞女,不是被异鬼活活踩烂,就是如盘子里的芝麻般飞入河中,以往那繁华似锦全成了旧梦,而宛如南山明珠的南陵原也被拂去虚无的光芒,露出本来斑驳的颜色。
三脸异鬼余离如入无人之境般爬上船顶,用阴冷的声音震颤着夜锦河:“早就想——把你们全吃掉——”
满头是汗的沈桐儿抛出金缕丝捆住它的前肢:“你做梦!”
26.千盏万盏
兴建一座繁华的小镇需要极漫长的时间和无数人的血汗,但把它的毁灭却只在须臾之间。
眼见着三脸异鬼因为坏事败露而发狂,沈桐儿只能尽量为老百姓们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