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兮含笑的看着他意有所指,面上不气不怒。
宸王碰到这么个软钉子,只能认栽。
贵人事多,宸王简单叮嘱了莺奴一二后,气冲冲的离去。
苏婉兮勾唇斜笑的看向莺奴:“本妃果然没有看错你。”
莺奴扶着自己不大的肚子,恭敬的跪在苏婉兮面前:“主子放心,您交代媚娘的事儿,媚娘全做好了。宸王身家丰厚,如今他后院里子嗣凋零,只能看中媚娘这腹中胎儿。您只管找他,这孩子是他的七寸。”
宸王怕是怎么都不会想到,从他见到莺奴的第一刻起,一切就在苏婉兮的算计之中。
苏婉兮温柔的扶起莺奴:“你如今怀有身孕,何必一跪再跪的。本妃当初找上你,是为自己留条后路。现今儿,本妃没什么危险,自然你也不用再做危险的事儿。好好跟在本妃身边吧,宸王既然说了这孩子是世子,那他就是宸王世子。”
莺奴魅惑的眼眸,盛满感动。
“多谢主子。若是没有主子,世上便再没有莺奴这个人了。您救了莺奴全家,莺奴不会因为见识了富贵就多了心思。凡是主子交代的任务,莺奴万死不辞。”
“你啊,本妃要你的命作甚?好好在苏府内养着吧,过几日本妃该回宫了。你是要跟着本妃一起呢,还是留在苏府?”
莺奴眼也不眨的回道:“媚娘誓死追随在主子身边。”
巧言看着自家主子和这位怜侧妃之间的互动,云里来雾里去的,实在弄不明白。
苏婉兮见她糊里糊涂的懵懂样子,好笑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平日里只当她是怜侧妃,别的不用多想。”
“喏。”巧言松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挂起灿烂的笑容。
在苏府的日子,可比在宸王府舒服多了,不用担心时不时被下毒,也不用担心会不会有妾室给她使绊子。
留君千日,终有一别。
在连姨娘等人习惯苏婉兮每日陪伴在身边时,再面对她要回宫的事实,心如刀割。
“兮儿啊,在宫里你要好好的。咱们家现在不是好欺负的,你不用为了咱们家忍着脾气。”连姨娘心疼的看着苏婉兮,眼神中的不舍几乎化为实质。
苏婉兮靠在连姨娘怀里,再有三日便是苏镇玺洗三的日子,她不能总在宫外呆着,让外人听信流言轻视于她和苏家。
“娘亲,小西的洗三礼,女儿和皇上会送上贺礼的。您请放心吧,宫内有皇上在,谁人敢欺负我。”苏婉兮暗暗向连姨娘的腹部输入灵气,修复她因为生产而带来的体弱。
连姨娘感觉整个人身体暖洋洋的,这些日子有女儿在,她的气色都好了许多。
“兮儿,这些银票你带回宫里去罢。爹爹以前对不起你,这些是爹爹用来。”
“爹爹,一家人哪里有隔夜的仇。您好好待娘亲和小西,女儿已经觉得够了。女儿在宫中不缺银子花,小西以后还要娶媳妇儿呢,您给女儿这么多,小西以后可得怪我。”苏婉兮温柔道,眼中还笑却更显疏离。
到底是有过伤,不可能没有间隙的。
苏护无力的垂下手:“兮儿,家里不必你担心。哪怕你爹爹我老了脑子不清,还有你哥哥在。”
苏婉兮抿抿嘴,没接话。
宫里的马车很快就停在了苏府门口,连姨娘等人无法再拉着苏婉兮的手,和她继续絮叨。
一行人送着苏婉兮到了大门口,眼里皆是泛着泪花。
莺奴早坐在了马车里,静静的等着苏婉兮上来。
“娘亲,您刚出月子,别哭了。您如今是郡主,想入宫看女儿不是难事。女儿回去了,您们也赶紧回去吧。”
苏婉兮最后给了连姨娘一个拥抱,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连姨娘、苏护、苏镇栋等人,站在门前,久久不动。
似乎只要他们不回去,苏婉兮就还停留在他们面前一样。
自古以来,情最伤人,无论是爱情,或亲情。
苏婉兮走入马车内,莺奴立马对她行了个礼,以示敬畏。
“主子,您别伤心。如您所说,昭筠郡主是宗室女,想入宫是极为简单的事儿。听宸王爷说,宫中如今皇后、黎贵妃一派和叶贵妃、白昭仪一派,斗得有如水火,互不相容的。您万事得小心点儿。”
莺奴事事为苏婉兮考虑,苏婉兮自有定论。
“辛苦你了。宸王可是又给了你银票傍身?”苏婉兮淡淡道。
莺奴心中一惊,心中更加不敢对苏婉兮耍小心眼儿。
“是。王府里闹腾的事,似乎大的有些收不住了。宸王爷似乎打算拼死一搏,不成功便成仁。主子,宸王爷给媚娘的数额是这位数。”
莺奴对苏婉兮比了个手势,苏婉兮饶是心里有准备,还是吓到了。
“他怎的有这么多钱财?”苏婉兮相信,此时宸王的心一定在默默流泪。
“皇上初登基的时候,羽翼未丰,那是后宫前朝都在太后的掌控之下。国库和后宫的私库,太后贪墨了不少。还有蒋贵妃的当年的私产,全被太后拿了。”
莺奴每次说到这事儿时,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倒吸一口冷气。
若太后生为男子,怕是能成为一代枭雄。
可惜,她是个女子,眼界被局限在后宅的一亩三分地上。
“主子,你能同媚娘说说,太后是如何被斗下去的吗?”莺奴崇拜的看着苏婉兮。
太后再厉害又如何,还不是被她主子给弄死了。
苏婉兮唇角轻轻翘起:“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