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上前几步,在老夫人面前跪下,嵇长梦要跟着一起跪下去,却被老夫人紧紧拉住。
老夫人松开手掏出帕子抹了一把脸,声音也带着哽咽,上前扶起她,“起来吧。”
福柔公主早已遣散走了下人,看着这场面也跟着抹了几滴泪,随后又是欢喜起来,“是这样,母女哪有深仇大恨,说开了就好了。”
“陈姨,落琴,你们先在这里,我去前面招待客人,到时候了我遣下人来接你们。”
母女俩谢过公主,嵇长梦将公主送出门去,回来就看到外祖母正给母亲拭泪,走近了刚刚听到她在数落母亲,“你都当娘亲了,怎么还是这幅爱娇的性子。”
嵇夫人看到嵇长梦,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老夫人的袖子,“娘,我们去里面说罢。”
老夫人看到外孙女来,冲她一笑,眨了眨眼睛,“也行。”
嵇夫人擦干眼泪,恢复往常的样子,对着嵇长梦数叨起来,“元元,你且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和你外祖母说些体己话,莫要乱跑,乖乖的……”
老夫人拍了她一下,“行了行了,我看着元元倒是比你靠谱。”
嵇夫人似是有些不乐意她这样说,拉着她向厢房走去。
嵇长梦看着倒是很开心,她们母女两人的关系一直是陈嵇两家的心结,这一和好,她尚未曾见过的外祖、舅舅和她爹爹定会开心。她倒是看出来,她娘爱娇任性的性子从在闺阁时到出嫁,几十年如一日,都是被宠出来的。
她坐在那里悠闲喝茶,这里只有她并她的丫鬟子苓和公主府的一个小丫鬟,很是自在,她喝一口醇香的茶,吃一口点心,欣赏屋子里的装饰,也不显得时间难过。
喝完最后一口茶,小丫鬟芝儿正要再添上一杯,嵇长梦的肚子隐隐作痛起来,她轻轻揉了揉,招过子苓,“你陪我去如厕吧。”
子苓上前问道芝儿茅房所在何处,她半天没有说清楚在哪里,嵇长梦见状叫回子苓,“你在这里等着吧,若母亲出来我还未归你就告知她我的去向,让芝儿陪我去趟吧。”
芝儿带着嵇长梦向茅房走去,她记着路,公主府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曲曲绕绕,景色甚美,路也却是相当地不好找。
等嵇长梦解决完生理问题,出来时却发现芝儿不见了。她在四处寻了寻,轻声呼叫,都不见芝儿出现,无奈只好向回走去,饶是她方才万分认真地记路,到岔路口时,她还是迷茫了。
方才来时走得哪条路来着这片郁郁葱葱的林子是在左手边还是右手边?
蓦地她听到林子里传来窸窸窣窣地声音,像是踩在落叶上的声音,林子里有东西!她内心慌乱起来,却又竭力保持镇定,向后退了几步确保自己能迅速向后跑走,随后大喝了一声:“是谁!”
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大了,她又向后退了几步,看到林子里一道人影慢慢走出,未看到人声却先入耳,“抱歉扰了这位姑娘清净,在下迷路了,还请问如何前往荟萃亭?”
那声音清越盈耳,是个年轻人,她稍稍放下心来,可她也是第一次到公主府来,哪里会知道。
“嵇小姐!”
焦急地声音入耳,她转头看去,正是芝儿匆匆忙忙跑来。
她跑到时尚有些气喘吁吁,“可算找到你了,我……呀!”,芝儿行了个礼起身抬头正好看到那男子。
“芝儿,这位公子迷路了,你可知荟萃亭如何走?”
芝儿上前冲那男子行了个礼,“见过世子。”
嵇长梦闻言内心一凛,这才开始偷偷打量那男子,看着不及弱冠,却很高挑,面容清秀笔挺,表情泠泠显出一股冷肃来。
芝儿为他指过路,他向嵇长梦作了一揖,转身离去,芝儿回来带嵇长梦回去。
她似是不经意地问道那男子,“芝儿,方才那是哪家的世子。”
“是秦王世子。”芝儿答过,又想起自己还未解释为何不在,急急道:“嵇小姐,方才我被公主身边的庆儿姐姐叫走说了几句话,离得不远,没想到没注意您已经回来了。”
“没事没事,是我着急了。”
芝儿向她福了福道谢,知道这事已经揭过不提了,看嵇长梦温软好说话,又提起了刚才的世子,“世子脸上似是有伤呢!”
“哦?”她只粗粗看过那人,倒没注意哪里有伤。
“庆儿姐姐是来告诉我男客那里出事了,让我好好跟着嵇小姐呢。”
“那我们走快点,免得母亲担心。”
“是。”
二人回到方才的屋子,外祖母跟母亲已经不见了,只有子苓焦急等待,看到嵇长梦回来松了一口气,忙忙迎上来,“小姐,夫人刚离开,您快跟我来吧。”
嵇长梦跟着她问了问情况,果然是男客那边出了事,好似还很严重,现在赏花宴也办不下去了,诸府夫人小姐都打算打道回府了。
她找到自家马车,上去后嵇夫人已经在里等候,见她过来先狠狠点了下她的鼻子,“说过让你少吃少喝。”
她躲了一下,求饶道:“我错了娘,我闲着没事干嘛!”
嵇夫人轻哼一声表示放过,她眼圈红红,兴致却很高涨。
“娘,外祖母呢?”
“她先回去了,我们明天就去你外祖母家。”
“那边发生什么事了?”惹得赏花宴都办不下去了。
嵇夫人看起来颇有些幸灾乐祸,“八皇子和安宁候幼子打起来了!那小脸,啧啧,青一块肿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