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血的手再次战战巍巍地伸向天际。
“下……雪了……”她空洞洞地说着,“阿爹,又下雪了呢。”
行夜微微蹙眉。
“明日,我们为娘亲堆一个大大的雪人儿,就砌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下,可好?”她回过头,嘴角微微扬起。
天空上依旧盘旋的白鹰发出一声悲怆的鸣叫,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眸色一变,不知哪里生出一股气力,猛然挣开行夜,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弓箭,搭弓引弦一气呵成。
刹那间箭飞驰而去,射中了那一只白鹰。
归荑忽然呵呵地笑起来,笑得又禁不住咳嗽,嘴边的一丝血迹看起来有些瘆人。
“阿爹,我射中了,我射中了哦!是不是很厉害,嗯?”她回过头去,望着行夜。
那是窦家的白鹰,沾着血,掉落在另一头,正巧是刘肇的脚边。
他眸中的光凝聚了一下,蹲下身去,那鹰抽搐了几下,没了声息。
而眼前,各个小兵们搬来干草覆盖着,点燃一处处的火焰,转瞬间血染遍地,变成了火光蔓延。
曾经一场浩大的屠杀,即将在吞没在四窜的火舌中,就如同从未发生。
没有人会知道的。定然要全部烧尽,定然要瞒过雒阳城里的那一双双眼睛。
然而望着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