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人的哄笑中,严冰顶着一头釉水淋漓,艰难地支起身,看到寄虹忙忙跑来,满脸忧急关切。
严冰心中春风送暖,安慰她说:“我没——”
“我刚配好的釉料啊!”
严冰顿觉冬寒凛冽。
伍薇那边已和沙坤聊上,原来他是来进货的。吕家如今改做青瓷,是海路北运的常货。
寄虹不禁感慨,命运玄妙,永远猜不到它何时予以惩罚,何时予以回报。沙坤倾囊相助,预订整整一船瓷器,这是吕家从建窑起接到的最大一笔订单。
伍薇觉得沙坤外表粗鲁,实则有情有义知恩图报。
她把一千两银子的包袱塞给寄虹,“当票不出了,这就当我的股本,以后咱们就是一条船上的啦!”
说者无意,沙坤听得有心,痞痞地笑。
寄虹与伍薇十分投契,热火朝天聊了半晌,一扭头才发现严冰仍旧半躺在配釉盆里。“你怎么还不出来?”
严冰脸上挂着半斤寒霜,朝她伸出手。她这才明白他是爬不出来,大笑着拉他起身。
他不客气地指使,“我要洗澡,给我准备热水。”
寄虹撇嘴,到